薛静凇翻找片刻,找出一封信和一块玉珏。
“母亲的信我大多都读过,这是你娘当年去天山阵前托给我娘的,说是给你留的信物,若是她没能回来……”
后面的事两人再清楚不过。
俞夫人一去不返,她母亲也遭意外死去。这玉珏连同信件,就这么遗忘在空荡的房间里,直到一个小童抱着思念来到此处,它们才重见天日。
俞怀瑾结果玉珏,垂头半晌无言,许久之后才抬头,郑重道谢:“我原以为母亲再也无痕迹在世了,多谢你。”
他视线不经意落在箱子里,忽然一凝:“那是……”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薛静凇现了角落里的半块玉牌。
她弯腰将它拾起,看向他腰间的另一半,意味深长笑道:“这是俞家定亲的信物,公子也要拿去吗?”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话一出口就止住了。在薛静凇笑着反问后,耳垂更是红,脸上神色也不太自然。
薛静凇也没想到少年时期的他这么容易害羞,正想再调笑几句,却见他已调整好神态,一脸认真同她道:“你我的婚事虽是长辈定下,可到底久远,姑娘也不必认准我一人。荒洲人才众多,姑娘应当多出去看看。”
“是么?”薛静凇嘴角的笑慢慢压了下去,目光微冷,“可我看公子你就很好啊,今日一见你,我就觉得是遇对人了呢。”
耳垂再度嫣红,就连脖子也染上绯色。俞怀瑾神色不变地客套几句,便匆匆以查魔纹的名义离开了。
“师姐,他就这么走了?”
小莲方才一直躲在外头扯草,见人走了,才敢上前来。
薛静凇看着他御剑离去的方向,微微抿唇。
她一直以为上辈子俞家退婚是因为父亲死去,太虚宗从她身上无法获利,才会如此。可今日从俞怀瑾的话看来,他们早有此意了?可太虚宗虽位居仙门之,伏龙山的地位却也不低,这是为何?
小莲不知她所想,思绪又散到天外:“方才彦琳催动了通讯器,说弟子居外有好些长老看守,不给弟子夜间外出,好像是因为今日现魔的事。师姐你说,那师弟真的是被人所害吗?”
“种魔虽少为人知,但不是没有。”
她前世在魔宫数十年,闻商虽是罪奴出身,却格外看重学识,其中的藏书不比各宗门的藏典阁少,她避居魔域时就常去那里打时间。
其中就有一本书提到,除了世间常见的修魔之法,还有一种邪术,可神不知鬼不觉将魔种植入人体,且魔种受主人催动,最快可在一天内作。被植入魔种之人炼成的魔身会丧失理智,只收主人控制,比寻常魔族更加强劲,是以曾被用作魔族的重要一大武器。
只是后来不知生了何事,魔种消弭在人间。她看到最近的记录,也是几百年前的了。
小莲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真是吓人,若宗门混入此等邪物,人间岂不都玩完了?希望长老们能尽快查明此事。”
担忧过后,她很快又振奋心情,拉着薛静凇问个不停:“师姐,你今日打赢了刘岱,明天岂不是还要上场比赛晋级,真的可以吗?”
才和俞怀瑾短暂同处了片刻,薛静凇都能感受到之前亏空的灵力又重新充盈了起来,可见那猜想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