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邓黠骑着夺来的马匹,风尘仆仆伤痕累累的向锦城方向赶去。
那群暹罗匪徒并未被邓黠消灭,却也是损伤惨重,大半人手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
最后还是大胡子见邓黠即使左腹右肩膀各中一箭另外一只臂膀似乎还有伤的情况下,依旧不肯让马队过去,自己心里也清楚即使过去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再说时间过去良久,只怕马车也快要进城了。
于是,那大胡子当机立断,极不情愿的选择了撤退。
就这样,一个人堪堪阻挡了一支暹罗匪徒的骑兵小队人马,邓黠却硬是撑着一口气骑着马追上了聂欢的马车。
只不过马车不是在锦城,而是距离锦城只有几里路的一座破庙里。
邓黠看见马车的那一刻先是一喜,终于赶上了,却马上被巨大的不安侵袭。
为什么马车会停在这里没有赶往相距不过几里的锦城?!马车里的人在哪里?在破庙里?还是又遇到了暹罗匪徒的其他人手埋伏?
聂欢!你可千万不要有事!看着没有半点光亮的破庙,邓黠没来由的不安,手里握紧缰绳加快度向破庙奔去,全然不顾有无暹罗匪徒的埋伏。
“聂欢?!聂欢!”邓黠推开破庙虚掩的破门,下一刻愣住了。
借着破门打开透过去的一些零星光线,邓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拿块布料遮了脸……也行……
总之,邓黠被聂欢,杜霓虹,沈月三双直直的眼睛盯的快熟了……
杜霓虹拿着一堆干草正弯着腰打扫出一片空地,不远处的沈月正在给聂欢诊脉,而聂欢手虚扶着胸口倚坐在倒塌的月老石像旁边。
怎么看这三个人也不像是遭遇不测的样子……
“邓黠。”聂欢第一个开口喊邓黠的名字。
“邓黠”,你第一次见人家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邓大哥!邓大哥!”地叫着的,眼下倒是生分得很呢。
不知道什么缘由,邓黠听到聂欢直呼自己的名讳就是不开心……
眼神不自在的四处闪躲,一时间竟手足无措的很。
“邓黠?!你没事!太好了!!”身后是抱着几棵干柴的宋羽,看见邓黠出现在面前,宋羽毫不掩饰自内心的喜悦。
手里的干柴一扔,上前就给了邓黠一个熊抱,疼的邓黠一时间直喊。
“疼疼疼!疼!”刚刚还觉得可以撑得住的邓黠叫宋羽这么热情的一个拥抱,把痛处都唤醒了。
宋羽赶紧松开手,紧张的不知所措。
“疼?!哪疼?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夜色里,宋羽看不清楚邓黠身上有什么伤处,可看见邓黠疼的直喊,下一刻就连身体都已经直不起来了。
一手捂着左腹,右臂垂的有些僵硬不自然。再仔细一看,即便是昏暗的夜色里也依然能现邓黠的左腹和右臂上都各有一片黝黑亮的地方贴着皮肤……
“伤的这么严重?!快,快进来!”宋羽小心的拉过邓黠向破庙内里走。
锦城不远处的月老破庙里,宋羽很快生起火堆,残败破烂的月老庙在橘黄色的火焰下渐渐的暖和,短暂的安逸起来。
洁白的纱布紧紧地包裹了邓黠的手臂,又在沈月的手里一圈一圈的围在腹间。
一双纤细白嫩的玉手在坚实壮硕的胸前转圈圈,这画面邓黠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居然刷的一下红个彻底……
“手臂的伤有些旧伤复,要格外注意不要再用力,腹部和右肩的箭伤有些深,索幸没伤到要害。止了血了没什么大碍,可能要疼上两天,记得别沾水。”说到这里,沈月不禁暗自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对邓黠也这般仔细了?
收拾起药品所剩无几的包裹,沈月走到缠着蜘蛛网的月老石像旁边,距离聂欢不远处坐下来稍作休息,一边盘算着到了锦城要再补充些药品。
杜霓虹看了一眼一直盯着邓黠的聂欢,黯然的走到沈月身边默默坐下,没有打扰沈月。
宋羽则是不断把干柴丢进火堆里,小小的火堆里慢慢的生长出了活波跳跃的火苗。
邓黠看着此时的聂欢气色虽还是不苍白不怎么好,可总算不再手摁在胸口的粗喘了。悠悠起身挪到了聂欢旁边。
“为什么不进城?”不是质问,也没有怀疑,只是淡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