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回到耳房,王老三早已鼾声如雷,轻轻褪下衣物钻进被窝,回想刚才与青书道长生的一幕幕画面,恍然间他现遗漏了很重要的一句话,青书说那个叫筶的东西,跟随他的师傅近百年,是青书刚入门时他师给他的道家法器,也就是说他师傅已经百岁高龄,难道这人真是得道高人?陈漠感觉今天生的一切,无法用常理推断,更无法用科学做出合理解释。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世界的文化。等明天运镖队伍进到镖局里,在好好观察下青书的师傅,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陈漠闭目思索间,感觉自己脑子昏昏沉沉,一天中生太多离奇的事,早已疲惫不堪,不觉间已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次日,朝阳未露,蒙蒙光亮铺满大地。“漠儿快起来,平日也没见你睡这么沉,喊你两三遍了还未醒,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王老三穿着衣服呼喊道。
陈漠迷迷糊糊睁开眼,勉强支撑身体掀开被子说,“王叔,可能是昨天太累,睡的有些沉,这就起来。”
“记得一会去后门接来福饭庄的两个伙计,今天可有的忙,你可不要磨蹭啊”王老三嘱咐道。
“好嘞王叔”。
陈漠简单穿衣洗漱后,开始一天劳作,拿起木桶推开后门,向井边走去,陈漠每次只打半桶水,如此往复二十趟才将将把水缸填满,就在他拎着最后半桶水踉跄回去时,余光瞥见一个高胖一个矮瘦,身穿同样颜色布衣,腰系围裙的两人,从镖局围墙拐角处向后门走来,料想是来福饭庄的伙计。
等二人走近,陈漠还未开口询问,看着像四十多岁,肥大圆脸,笑起来满口黄牙的高胖男子说,“这位小哥天南镖局灶房可是从此处进去?”
陈漠询问道,“你们是来帮忙的?”
“正是,我们是来福饭庄的伙计,掌柜的让我二人今日过来帮忙做饭,我叫大牛,这是我徒弟叫喜子,做饭用的菜刀厨具也带来了。”大牛说道
陈漠看向那个约莫十五六岁,面容普通,肩背麻袋的男孩说道。“是这里,我是这儿的小伙计”。
大牛赶忙接过陈漠手里的半桶水说,“我帮你拎进去,王老三大哥可在?”
“谢过大牛叔,王叔在呢,让我接你们进去,二位来的正巧,大牛叔请随我来”陈漠说完领着他们进了后院灶房。
另一边,青书道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经过一夜的调息休养,身体已然无碍。走出仓库看到,镖局大院内,四人两排,八名镖师手持长枪正在操练,李把头挽袖站立正房门前石阶上,大声喊道“一扎眉心二扎手,三扎肩头四扎肘,五扎前胸六扎膝,七扎怪蟒穿裆走,八扎金鸡乱点头,九扎银蛇刺咽喉,十式五虎断门枪,策马回身敌难走。小李子,你拿的是枪吗,看你使的像戳棍子一样,几天不踹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这种枪法在天南国很常见,一般护院、镖局、衙门差役等武卒,大都练此枪法,单打独斗来说,应付普通毛贼宵小尚可,如遇武艺稍高的盗匪或亡命之徒却不够用。但这八人在这偏远小镇里也算颇有威慑力。
青书迈步,沿练武场边绕到榆树旁石桌坐下。李把头抬眼看下天色说道,“今日先练到这里,收工吃饭,用过早饭各自回屋收拾好床铺,
另外,把其它铺面打扫干净,李四带两个兄弟把正屋两间上房收拾出来,换上干净被褥,给黄掌柜和青书道长的师傅预备好,今晚我就与你们同住。”
队伍中一名汉子闻声作答“遵命”,随后众人散开休整。李把头在石桌坐下,拿起水壶给青书道长倒满一杯温水,自己也倒了一杯。青书微微点头表示谢意。两人寒暄聊着昨夜休息如何,今日天气如何云云。
盏茶功夫,王老三带着陈漠从大院槅门将饭食端入,王老三端的托盘上两盘素炒青菜,两碗稀饭,送入主屋,李把头将青书迎进主屋正堂用饭。
陈漠给众镖师在院中打饭,王老三带着陈漠坐在厢房石阶上吃着。陈漠仰头撇了一眼青书,暗暗心惊“这青书感觉与昨日刚到进镖局时气色一样,并没有太大差别,这恢复能力还真强,吐了那么一大口血,这内伤得多重,今天就跟正常人一样,厉害,厉害。”
饭后,大家各自忙碌,陈漠在灶房外洗着各种蔬菜和碗盘,好在有喜子一起干活,倒也忙中有序。
快到中午时分,李掌柜和青书道长领着众镖师走出镖局,一行人走到镇外迎接泷石洲天南镖局的队伍。
烈日下,远处路面散出悠悠热气,草木石头似是摇曳摆动。镖局众人在镇外道路两旁树荫下或蹲或坐,有拿扇子扇风、有用汗巾擦汗、有坐在树下大口喘息的。李把头解开领口衣扣,伸手擦去额头汗水,看到青书道长在树下盘膝打坐,衣衫整齐,面颊无汗,内心暗暗佩服,不愧是道家高人。
一炷香时间,就在众人昏昏欲睡时,青书开口说道,他们来了。
李把头闻言站立远眺,虽未见有人马烟尘,但还是快整理衣衫,喊道,“都起来,整肃队伍,快快快。”众人纷纷收拾齐整,站立道路两旁,慵懒之气顿消。这时,只见道路尽头影影绰绰,灰尘飞扬,队伍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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