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进来后,总觉得空气里有股幽香,她皱了皱眉毛,不经意问道:“家里换了香薰吗?”
傅西琅没有抬头,随意翻阅着报表,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不是过来弄申请资料么?”
“对,差点忘了,”沈素捏着u盘,插进了电脑里,想起了另一件事,“听说,温乔住在这里,是为了给阿鸣生孩子?”
她话里话外有些好奇。
这件事,除了傅宅里的人,外界都一无所知,沈素也是晚上吹干头去厨房温牛奶时,无意从闲聊的佣人口中得知的。
听佣人们窥探的语气,似乎这件事并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好像已经快半年了,但是温乔的肚子始终没动静。
傅西琅手指微顿,他不自觉摸到了桌上的打火机,点了支烟,语气略显模糊的问:“听谁说的?”
沈素视线停留在他那支烟上,心脏突然紧了紧,“也就是刚才,听佣人们随口说的,怎么,难道是她们乱传消息?”
“不算。”
傅西琅夹在指间的烟偶尔明灭,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图,倒是有些敷衍。
不过沈素也理解,毕竟这类事,她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也不好置喙太多,于是知趣的换了个话题。
等到了第二天,沈素起得晚,傅西琅早已经出了门,她才施施然从楼梯下来,佣人们早已准备好了餐食,恭敬地候在一旁。
沈素刚点头,准备坐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一旁的佣人们,只觉得格外的眼生。
好像昨天负责厨房的并不是这一批。
她疑惑地问:“之前没见过你们,新来的么?”
佣人立刻解释道:“是的,今早傅先生刚调动走了一批,我们都是今天才入职的。”
沈素了然,切下了一块面包,总觉得哪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下午,沈素准备出门时,无意撞见了从楼梯下来的温乔,她小小一只,埋头往厨房走,看见她时,连倏然变得通红,结巴道:“沈、沈素姐……”
“这么紧张做什么?”
沈素笑笑,虽然她不打算跟温乔过于亲近,但面子上总要做足功夫,更何况,温乔也算是她的眼线。
“对了,”沈素看着她闪躲的眼睛,笑着问,“之前我让你帮我盯着点别墅里的女人,你有没有乖乖帮忙呀?”
温乔似乎哪里不舒服,她捂着小腹,摇着头说道:“别墅里最近没有客人来……”
“这样啊。”沈素放下心来,她直起腰,随意关心了温乔几句后,就径直离开了别墅。
而温乔红着眼,去厨房领了下午的饭团后,闷声不吭的回到了病房,她躲在卫生间里,先是干呕了几下,然后捂紧小腹蹲了下来,太疼了,温乔靠在门后,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内衣,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上来那样。
直到半小时后,温乔颤抖着指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秒后,电话接通,女孩染着哭腔喊道:“傅先生,对不起,我不想打电话打扰您的,可是我一直在吐,下面好疼……好像还流血了,我是不是流产了……”
会议室内,傅西琅眉心骤然拢起,平日里一向清冷的声音,徒然变得凌厉起来,“你在哪里?”
“在别墅,在阿鸣身边……”
温乔小声抽噎着,眼眶通红。
傅西琅莫名声音冷了下来,他只说了句“散会”后,就突然挂掉了电话。
温乔捂着肚子,靠在墙边,不知所措的看着手机,身体下面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强,她不自觉的缩成一团,小声呜咽着。
她不敢惊动佣人,手颤抖着捂着唇,疼到近乎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温乔意识都在渐渐散,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拉开,她抬了抬眼,接着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面色异常苍白,仅存的意识让她努力辨认了眼前的人。
“傅、傅先生……”
他低着头看着她,眼眸格外平静,可却莫名有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压迫感。终于,他移开视线,看向门外的佣人们,开口道:“医生呢?”
佣人们立刻颔,匆匆离开。
而傅西琅重新落下视线,声音格外清晰,问她:“哪里疼?”
“下面,”温乔泪眼朦胧,连语气都不自觉的有些软,像是在朝他撒娇那样,“下面,好疼好疼……我不知道原因……”
傅西琅平静道:“那就脱掉,我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