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来,写不出来吗?”
窦旖旎的声音传入阿来的耳中,给了他巨大的压迫感。
窦旖旎微微一笑:“做假证,提假供,徐阿来……十年牢狱有你受的了!”
阿来全身一抖,整个人都泄了气,他求救似的望向身边的孙贺寿。
孙贺寿哪里去看他。
这种时候,他不上来踩他两脚都算是不错了。
窦旖旎蹲在阿来的身前,诱哄说道:“窦云锦与你无冤无仇,甚至于在你母亲因困苦街面乞讨的时候,窦云锦还曾施舍过你母亲些许碎银子,这些银子帮你老母亲度过了一个冬天,要说来窦云锦还是你母亲的救民恩人,对待恩人这番,本官不知道你良心如何过得去,阿来,本官念你心肠不坏,再给你一个机会,交代出幕后指示你这样做的人,本官能让你少受些苦楚。”
“否则,哼……本官怕你在牢狱之中会威胁到某些人,然后不明真相的死在牢狱之中呢。”
阿来一惊。
想起了三年前唯一帮窦云锦翻案的丫鬟小玲。
小玲就是因为实话实说了,被孙贺寿毒害在了牢狱之中。
阿来现在过分明白自己的处境……简直和当初的小玲一模一样……
窦旖旎的声音若恶魔一般,还在继续。
“徐阿来,想想你家中的老母亲吧,你就忍心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阿来不再犹疑,立即转头指向了孙贺寿,道:“大人,饶命,是孙贺寿让我这么说的。”
孙贺寿一惊,立即否认:“贱民,竟然敢污蔑本官!”
阿来急切道:“我没有,窦大人,就是孙贺寿让我这么干的,三年前他给我三百两,只要承认我与窦云锦通奸,他的女儿孙依依就能够嫁入九王府,我太穷了,经受不起诱惑,但窦云锦死后那个钱我一分都没有用,全部存放在了家中的地窖里面,大人可以去查找,那是官银,上面还刻有‘孙’家独有的印章!”
孙贺寿脸色都黑了。
而窦旖旎早就将那一袋子银两给找来了。
此刻阿来全招了,她也不再掩盖,直接让人提了上来。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那刻有‘孙’字的银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特别是展现在了萧景行的面前。
“九王爷,今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太急,沙子迷了眼睛,到现在眼神都不太好,能不能劳烦你起个身,帮我看看这银子上面刻有的‘孙’是不是孙贺寿大人家独有的?”
窦旖旎将那一锭银子递向了萧景行。
萧景行冷峻的眉眼纹丝不动。
但他那骨节分明的手却还是伸了出来……
当那一锭银子落在他手心的时候,其重量恍若是千金。
明明是在地窖存储了三年,冰凉触感的银子,此时此刻在他的手中,竟然有些烫。
似乎要将他的手心烙出一个印记来。
银两上刻有的“孙”字,每一笔一划就像是一条巨蟒,几乎要从其中迸出来,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勒着他根本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