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新手地图就完蛋的一般只配叫炮灰,宗平怎么说也是爽文男主,就算被戚敏玄学的狙了几波人生轨迹颠覆了,气运总不会一下散尽。
和本来那条顺风顺水的展道路比起来,现在崎岖坎坷了些,但总归还在人生的上升期,不管怎么说都没有直接垮掉的迹象。
因此,镇上其他人保持怀疑等待后续展的时候,戚敏对自家父母和哥哥说过:“不管怎么看,他不会直接栽在这里。”
“宗平吗?”
“是的。”
戚鸿觉得奇怪:“妹妹上次还跟我说他最好不要同文心坊作对,合作才是好出路。”
戚敏也不否认,点头说:“是呀,跟人对着干是很棘手,要遇到困难,但只是困难。我不是说过他这人吗?为达目的什么办法都想得出,也没有什么不敢做。以他得行事风格,最初应该会尝试用合理合规的办法去扭转局面,如果不成功,就要祭出盘外招了,可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贵人相助,脱困的机会非常大的。”
戚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文氏那个心情也挺复杂,感叹道:“他这个人的运气还挺强的。”
“是啊,运气强并且还心眼小,不能说非常记仇只能说是有仇必报,直接得罪了也麻烦,要不然我能那么谨慎对他?”
……
谨慎?
戚鸿回想起妹妹在踏春会上批命的第一波,斗诗赛上迫害的第二波,还有对方来求助时误导的第三第四波,这些个行动居然也能叫谨慎?
看出他满头问号戚敏挑眉:“迄今为止我的行动难道不成功?你想想他给咱送多少钱了,等哥哥你买的那块乱石地了财,咋说都该给宗平记个三等功。”
提到这个,全家就把注意力从宗平身上收回,放在那块地上。
戚秀才讲:“我和你大伯合计过,怎么都想不出那片地买来能做什么,就只能干放在那儿都回不来本什么财?”
“爹您让我怎么说?只能说挣小钱的事谁都能看出苗头,天降横财的话,除非钱落下来了否则谁知道会落在哪儿呢?”
“你这闺女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你都说无人可知。”
“没错,除我之外。”
戚敏给老哥一个肯定的眼神,让他耐心点等,等这个过程里可以现一下其他地方。
戚鸿特别有耐心:“妹你放心好了,我就信你说的不信爹和伯父,他俩要是能财早八辈子就该了。你想想,自己没财的人怎么会知道财将落在哪里?”
兄妹两个感觉非常好,很是合拍,他俩是合拍了,戚秀才让这话气个正着,一个没忍住就把一双儿女全罚去屋檐下面壁。
戚家上演情景喜剧的时候,长阳县城里宗平竟然真如戚敏所说,他顶着强压扭转了局面。
虽然不能请出真的杜牧先生去打冒牌货的脸,但他可以亲身上阵。宗平咬死了说自己就是杜先生的弟子,讲他虽然没什么才能对恩师的作品学习理解得还算不错,并表示恩师这一生自然不可能只留下些诗,还有赋文随笔若干,总之就是要用赋文和随笔来自证,也让假的杜先生拿出点东西。
和那些诗一个水准的辞赋文章什么都好,拿出来,证明自己!
文心坊找来这冒牌货看着挺有几分样子,活像是个隐士高人,但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试想他要是有真才实学还能配合干这事?
起先这“杜先生”花式逃避,嘴上说的自然就是宗平一混混不配同他对质的言论。
这说法居然有人认同,觉得那么个混混确实不配,凭什么你说要较量人家大儒就得陪着?他有必要这么放低身段?
也是以前做混混时亏了太多名声,宗平自己都没想到他百分百把握的反击居然也能失败。还有亲戚朋友出自康平镇的竞相表示他们知道这人,周边最有名的那个算命大师曾为其批命,说他非常功利,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不敢说是正派人。
包括和孟学斗诗的事情都成为那些批命的佐证。
眼看局势要倒向对自己不利,宗平心一横祭出绝招:“我家又穷又苦我努力想要翻身有何不对?既然大家都相戚敏看相准,那也可以请她来看,你们听她说说这人是谁。”
但凡知道戚敏做过什么,假的杜先生都该害怕。
可她不知道。
康平镇只是长阳县下面一个小镇子,长阳县城的人多半都不知道戚敏,配合文心坊做亏心事的这个还不是县城里的,是缺德东家从更偏更远的小地方找来和宗平抢生意的。假的杜先生一点儿也不知道戚敏有多可怕,听说混混要去找算命的来拆穿他人笑死了。
“请,随便你请,老夫也想听听你能串通那骗子编点什么来脏污我。”
宗平一开始没想用这招一方面他自己搞不好也会被损,另一方面没把握能请得动人。给塞过几次银两之后他大概知道戚敏的脾气了,千里迢迢进县城打假这种事人真不一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