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杰和小夏的婚宴地点选得很好,是一家餐馆,单层独栋,带有便于举办各种活动的礼堂,加上位于市区边缘,车流量不多的同时交通也还算便捷。
因害怕附近不好停车,提前出了门,慢悠悠的转了几趟公车,在婚宴开始的前一小时才抵达。我在礼堂门口佇立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踏入礼堂,礼堂内的佈置很温馨,没有影视剧里的那种奢华浪漫,却也看得出主人家花了心思,尤其舞台必定出自子杰的手笔,并且他乐在其中。他们将会身穿礼服,挽着手,捧着花,走上舞台,幸福地笑着交换戒指。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思绪开始翻涌,被我暴躁的压了下去。唉!明明来之前已经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没找到新郎新娘,我交了礼金便到处瞎逛,和那些老同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是被一些较熟悉的老同学问起怎么没去当伴郎时,表情略显尷尬。这倒是我没想到的话题,正当在想着怎么应对才显得不敷衍时,子杰不知从那个犄角旮瘩鑽了出来,搭着我的肩,打了声招呼,仅用了几句话就把我从人群中借走了。
在我庆幸的同时也勾起了回忆,子杰一直都是这么一个擅于社交,热情、开朗、乐观、笑容阳光的人,和小夏近乎一样的人。
是啊,他们是一类人,同步且合拍。这点明明早已发现却又老是被遗忘,为什么呢?
子杰就这样搭着肩,把我拉到礼堂外不远处的亭子,来的路上还顺了两瓶酒和开瓶器。过会就得上台的新郎,此时正手脚麻利的开瓶,猛灌了一大口。见状,我一把抢过酒瓶,顺势巴了他后脑勺。
“干嘛!我等会还得上台。”子杰焦急的理着发型抗议道。
我摇了摇酒瓶,挑眉道,“你也知道等会你得上台啊?”
“我这不是陪你嘛!”
接着,我们就这一件小事开始东拉西扯,慢慢转变成用“老光棍”和“老婆奴”这些词匯来互相攻击,却也默契的没有聊起关于伴郎或者现在的心情之类的话题。在筹备婚礼期间,子杰确实提过找我当伴郎这件事,但以我当时的状态根本没法答应,此后也再没提过,相反,对于我今天的出现他表示出有些许惊讶。
“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了。”子杰目光没有聚焦,望着别处。
我喝了口酒,笑着挑衅道。“怎么会不来呢?我在你生命中扮演的角色也不仅仅是情敌一种啊!”
虽然我有犹豫过就是了。
听我这么说子杰反倒是放开了。“呸!情敌?就你也配?本大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儻,这世上谁配当我情敌?”
“嘿,就你这?也就今天打扮了下还算有点人样。”
他整了整衣领,抬头挺胸道。“我平时也是很帅的好不好,打不打扮都比你帅!”
“你们都几岁了?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这里斗嘴好吗?”在我们打算开始新一轮抬杠时,小夏穿着白色婚纱,拉着裙襬缓缓走了过来,没好气道。
比想像中的还要漂亮呢!
“谢谢。”小夏对着我说,我才发现自己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子杰在一旁讨好的为小夏拉椅子,竭尽所能的表现绅士风度。“老婆,婚宴还没开始前,你出来不合规矩吧?”
见子杰一脸諂媚的蠢样,我吐糟:“你也是应该在招待客人的,不也跑了出来。”
“消停消停,今天可是我的婚礼。”小夏急忙伸手盖着子杰正欲还嘴的口,一双美目则瞪着我道。
“好好好。”我举起双手,作出一副投降状,可小夏的眼里似有可见的烈火在熊熊燃烧,搞得我心里毛毛的。“嗯……有事吗?”
“你说呢?你躲了很久呢!”小夏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还以为婚礼你也不会来了呢。所以我一收到消息就赶紧出来瞧瞧,不然过一会又跑了怎么办?”
她一隻手和子杰十指相扣,另一隻手则伸向我,“好久不见,林!宇!瀚!”
“被记恨了呢。”子杰在一旁半掩着嘴,故意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量,小声说:“女人可是很小气的。”
结果他被小夏踢了一脚,只能说他犯贱活该了。
“哈哈,好像是呢。”我搔了搔头苦笑,接着张开双臂,“握手太生疏了,来个拥抱。”
可我并没有如愿以偿,小夏把子杰推了过来,我抱到的是那隻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