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一直藏在她的袖口里,沈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藏了一把刀刃。
沾湿的手帕擦拭她手掌的肮脏血液,萧蕴龄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呆愣地看着沈策给她擦手。
“我……”她停顿了下,手腕上陷入伤口的沙石被挑拣出来,刺痛令她安静下来。
她的胸口缓缓起伏着,面前的男人除却第一眼的惊讶,之后如往常一般照料她。
但是萧蕴龄知道他隐于平静下的怒火,他不喜欢她像他,这是她早已猜到的。
“如果他要奸污我,你觉得我自戕保住名节,或是我忍受他的罪行寻找机会报仇,哪一个是正确的选择?”她声音微弱,还带着恐惧过后的嘶哑。
沈策将她的袖口拉下遮住伤痕,又把散开的衣带重新系好。
“你做什么都没有错。”他捡起她掉落的短匕,在他给她整理的时间里,上边的血液已经有些凝固。
他走到倒在地上的蒙面人身边,蹲下后伸手去触碰他脖侧脉搏,探得微弱是跳动,他将刀尖插入跳动之处。
“但是这些事有我帮你做。”
“若是你没有来呢?”萧蕴龄质问道。
她知道自己现下应该害怕地挤入他的怀中,哭泣着向他诉说自己经历的恐惧,令他对她产生怜惜。
可是她的心神被他的态度所摄,她才经历了恶心的敌意,可他只在乎她手上是否沾了血。
“何人在此?”巡逻侍卫察觉这处房屋的诡异,这支队伍走近了,明晃晃的尸体就躺在地上,血液潺潺流动,坐在地上的女子和那握着匕首的男人身上都带着血。
萧蕴龄冷着脸听着沈策和士兵说遇到刺客,吩咐他们仔细调查。
士兵探寻这座无人居住的院落,沈策满身血腥味地将萧蕴龄从地上抱起离开。
他的马车宽敞了一倍不止,萧蕴龄坐在沈策对面。
干净的衣裙被扔掉她身边,他扫过她从鞋履到脸上的血迹,语气冷漠:“换了。”
他的车上有她的衣物,从里到外,一应俱全。
灯光朦胧中,萧蕴龄将沾了秽物的衣裳脱下,她在他的目光中,将装着新衣的包袱打开,又一件件穿回自己身上。
“是谁要害我?”她目光淡淡地看着去往山居的街道景象,已经没有人在街上了,黑暗中只有他们这辆马车还在行驶。
她想象着如果那个歹徒成功后的情形。
她会和在永州一般名声狼藉,她已经有的婚姻会失去,依靠沈策得到的宫中职位也会不保,她又是任人宰割的境地。
京城中知道她永州旧事的,除了沈策就只有萧敛竹,但萧敛竹对她有着莫名的占有欲,他要算计她不会用这种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