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粗鲁了。”萧蕴龄启唇道,便让他寻到机会入侵。
他好像听从了她的建议,动作温和,她的身体从恐惧中慢慢平复,眉眼软和下来。
沈策手指勾着她的珍珠耳饰,“再粗鲁点,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她从温柔乡中惊醒,旋即无措地看着他,耳朵上的牵扯让她不敢摇头,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被他的问题吓到。
“就像上一个。”他说着笑了起来,看向她的目光也像浸了墨水,覆着一片阴沉。
沈策坐回圈椅上,案上的女郎虚弱地撑着桌面坐起身子,他看到了她腰带上的墨迹,朝她伸出手。
萧蕴龄犹疑了片刻,便被他抱着腰坐在腿上,沈策看到了她身后的斑斑墨迹,像是一副天然而成的水墨画,绘制在月白的衣裙上。
黑与白,极致的相反,却能和谐存于画卷上。
“知道你敢杀人后,那些记忆中的画面有了新的解释,你当时想让我帮你杀了王万利,可惜我并未看懂。”沈策一边解开她系成祥云结的衣带,一边回忆萧蕴龄的神情,那时她也是和现在一样惶惶不安。
萧蕴龄无从解释,她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系带被解开扔下地上,问:“你是后悔了吗?”
她被污染的衣裳也跟着落在地上,之后是雪白的里衣。
“你还年轻,可以重新教导。”他的动作回答了她的问题,他还想和她继续。
那块已经没有墨水的砚台被推到边缘,萧蕴龄扭头看着它,总觉得它会摔碎在地上。
兜衣上的莲花在波纹中游荡,带凉意的桌案紧贴肌肤,她像是被困在岩石缝隙中一般艰难呼吸。
“不想喝避子药。”她别开眼,轻声道。
“婚期将至。”他拨开她的手指,“若我死了,你也不必另找人给你留个孩子。”
萧蕴龄知道他还在回忆她上一段婚约时说过的话。
第70章
七月初九的早晨,萧蕴龄便病了。
天还蒙蒙亮时,有湿凉的帕子盖在她的额头上,她一时分不清是何物,便挣扎着要睁开眼睛去瞧一瞧,可惜眼皮如铅一般沉重,努力许久都未能如愿,连身体也动弹不得。
“口渴。”锦被中的美人无意识地呓语,声音透着难言的委屈。
沈策给她喂了水,郎中便来了。
年过半百的郎中隔着帷帐仔细把脉,之后被引到隔壁屋开药方。
他行医多年,对风寒这种常见的疾病并不难诊断。
只是……
他将方子递给沈策,言语并无遮掩:“姑娘体弱,大人不可不节制。”
郎中不知道那位女子和沈策的关系,但还是将自己的担忧告知:“方才观姑娘脉象,寒气积深,恐难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