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知君穿戴完毕出了梅香馆,正好赶上沈砚安穿着一身大红色新郎喜袍从福寿堂出来,远远的知君见到哥哥意气风的朝这边走来。
“恭贺哥哥新婚大喜。”知君等他走近些便朝他福了福身祝贺道。
闻言沈砚安笑了笑,“谢妹妹祝贺,这几日妹妹辛苦。”沈砚安知道这段时间知君一直在忙他的婚事。
“我只有你一个哥哥,应该的,时辰不早了,哥哥赶紧去接我嫂嫂去吧!”知君笑道。
沈砚安闻言笑了笑,“好,我这便去,时辰尚早,你回去再休息一会。”说完沈砚安便朝大门走去,他身边夏冬今日也换了一身新衣,腰间还系着红腰带,远远看上去很是喜庆。
知君看着哥哥走远,也没回去休息,便直接去了福寿堂陪着祖母。
沈砚安这边刚走到大门就有小厮给他牵来了马,不过他没有着急上马,而是先走到接亲队伍前先给族里的长辈行了个晚辈礼。
“今日小侄成亲,有劳各位族叔伯父远道而来,今日小侄前去接亲,若有不合礼节之处还望各位族叔多多指点小侄。”说完他又朝众人行了个礼。
一位中年人前扶起他道:“今日是我沈家大喜之日,你也是我沈家后辈里最杰出的一个,状元郎成亲,就连街上的百姓都想沾一沾喜气,何况我们本是一家,同为沈家族亲,今日这事你不说我门也会帮,何况还有你父亲在呢!我们都是自幼看你长大的长辈,能代表沈家人去接亲也是我门的荣耀,今日这事我们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就是,就是。”
“表哥说的对。”后面众人应和着。
闻言沈砚安一喜,“砚安在此先谢过各位族叔,伯父。”
说完他又朝众人作揖行礼,之后走到枣红大马旁翻身一跃上马。
“出!”沈砚安一挥大红衣袖道。
队伍一动,炮竹声起,队伍刚出沈家大门前的胡同入了中央大街,就见街道两旁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抬喜钱的小厮问了问前面的管事,“赵管事,这喜钱我们现在要撒吗?”
赵管事跟在沈砚安的马后挺直着腰背不敢回头,因为他娘说了今日出去他也是代表了沈家的面子,所以他不能给沈家丢脸,他眼神打量了一圈,见没什么人看自己便侧身对身后的小厮小声斥道:“你们傻啊!这时候咱们撒在多孙家能知道吗?当然是接到新娘子后回来路上再撒喜钱。”
闻言两个小厮哭丧着脸,“七姑娘让咱们准备了这么多喜钱,这可是满满两大筐子,这要是抬到孙府我们两个不得累死,这实在是太重了。”
闻言赵管事回头看了眼那两个最大号的藤条筐,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两筐子都装满了铜钱?”
两个小厮连忙点头,“对啊!姑娘说了喜钱她换了一百五十两银子的铜币,这两筐都装满了。”实在是不是他们两个偷懒,抬喜钱这活还是他们两个给了赵管事他娘不少好处才争取来的,原因无他,这活有油水劳,这么多铜钱,他们两个揣几贯到自己腰包也没人会现。
可谁能想到他们家会真的弄满满两大筐子铜钱,这谁能受得了,虽然路上有替换的人,可若是路上不撒出去些,来回这一路他们几个肯定也累的够呛!况且他们俩还不想让人帮忙。
闻言赵管事眼珠子一转忙上前走到沈砚安身边喊道:“五少爷,现在要不要撒喜钱,七姑娘准备了很多,应该是让来回都撒的。”
沈砚安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之见那两个抬喜钱的小厮已经累的快抬不动步了,遂对赵管事点点头,“撒一半,剩下的回来时再撒。”
“是。”赵管事闻言慢走两步,看到那两个抬喜钱的小厮道:“开始撒吧!记得匀着撒,先撒一筐,撒带孙府门口,剩下的回来路上还要再撒。”
“好嘞!”两个小厮高兴的不行,撒一筐也好,这样他们俩也能轻松一些,他们两个也喊来几个小厮帮着一起撒。
“状元及第,千金得配,喜钱撒下,福禄双至!”一个小厮撒下一把铜钱高声喊道。
另一个小厮见状也抓起一捧铜钱,“文曲星下凡,郡府女出阁,喜钱撒气,福星高照!”喊完一捧钱币也撒了出去。
闻言街两旁的百姓都忙着弯腰捡喜钱,还不忘高喊:“状元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闻言两旁的百姓都笑着应和,“对对对,早生贵子!”
“天作之合!”一个男子在人群里喊了一声。
小厮见状连忙捧起一捧喜钱朝他那边撒去,撒时还不忘喊:“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喜钱遍地,富贵荣华!”
迎亲的队伍瞬间热闹起来,一路上锣鼓声,鞭炮声,还有百姓的祝贺声连连不断,沈砚安坐在枣红马上不停的朝两旁的百姓作揖行礼道谢,到孙府时他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尽管如此他还要面对孙府众多堂哥姑爷的拦门。
“早闻六妹夫是今科的状元郎,你五姐夫我不才,只是上一科的二甲进士,学问上自然考不了你,不过这催妆诗你还是要做一的,大家伙说对不对啊!”
“就是啊!状元郎做催妆诗催一催新娘子。”众人跟着应和道。
闻言沈砚安身后的几个堂哥也道:“五郎,这个我们就帮不了你了,还是你自己来吧!”
沈砚安一笑,看向对面的五姐夫道:“在下不才,便做一。”
只见他低头思索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众人,“昔日书生今鼎元,喜气盈门郡公府。千金一笑倾城国,何不早来共春风。”
“好,好,好诗!”沈砚安身后的那些人连忙庆贺道。
见状对面一个少年郎站了起来,朝沈砚安作揖道:“六姐夫,我六姐姐可是才女,你的这催妆诗好虽好,可只这一怕是催不动我六姐姐。你还需在做两才行。”说完他还朝身边的大哥和姐夫们扬了扬头,仿佛在炫耀说还是我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