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志明耳朵红扑扑地躲在妻子身后,他妻子许筱凤看上去很有业务水平,进电梯后拿着罗盘转了一圈,没现什么不对劲,开口问谭富道:“你确定那天是在这里出的问题?”
谭富进来之后还是有点害怕,忍不住拽紧自己的皮带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许筱凤听完后沉吟了一阵:“你当时假如没能反应过来,或者被他引诱着走了出去,现在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卫西一听开心的,居然站在外头引诱人踩出去摔死,这不就是伤人性命吗?
好久没碰上这样可以吃的东西了。
他立刻跟二徒弟对视了一眼,二徒弟的表情还有点复杂,看了他一会儿后沉声道:“应该是替鬼。”
况志明和许筱凤闻言对视了一眼,这家看起来不太正规的道观好像还是有点水平的嘛。
有些横死的鬼魂执念太过深重,无法转世投胎不说,灵魂也会禁锢在自己死去的位置周围无法离开,因此想要解脱,他们只能另求偏门,寻找其他的生魂代替自己留在此地。
谭富看到的那个鬼魂,恐怕就是想骗他替代自己死去。
团结义如今也有了点专业知识储备,闻言立刻询问跟随的物业负责人:“电梯井里以前出过事故吗?”
那负责人听得浑身一震,脸色白地回答:“好像……很早以前,楼盘还在建的时候,是有过一些传闻。说是有群年轻人趁着没人施工的时候偷偷爬上来拍极限视频出了意外……可是开商据说已经赔了钱了啊,而且小区从开盘到现在真的很多年没出过事情,怎么会突然……”
谭富听得快要吓尿了,自己难不成是天选倒霉蛋么?
看来作祟的应该就是这个没错了,至于负责人说的原因,众人一时也无从解释。电梯到达三十七楼后,众人出去探查了一圈,也没现什么异常,况志明提议道:“带我们去最底层看一看吧。”
他说完之后犹豫地看了卫西一行人一眼,原本想提议对方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在外头先行等待,毕竟一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还经营得奇奇怪怪的小道观看起来不像是真的会有本事的样子,谁知卫西听完他的话后,竟也毫不犹豫地点头:“走吧。”
况志明愣了愣,就听妻子也凑过来小声叮嘱:“一会儿万一碰上什么事情,你把法器留给我,先护着他们离开。”
电梯井底部充斥着一股潮湿的冷气。
负责人打开了所有的灯管,采光依旧不太好,四处满是简陋的混凝土墙壁,安静地伫立在电梯井外的地下室里,被灯光拖出长长的阴影。谭富紧跟在卫西周围,刚才听到他们的猜测,这会儿害怕得不行,一直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最近倒霉催的经历。什么平地摔倒出门撞电线杆都是小儿科了,他郁闷得不得了:“这小区落成了七八年都没听说过出事,怎么偏偏就被我碰上了,我最近肯定是水逆,从新南出差回来就哪哪儿都不顺,眼袋还越长越大,我老婆看了都嫌弃……”
况志明原本在观察周围环境的,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看了他几乎挂到脸颊的眼袋一眼,真的好大……简直跟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似的……
朔宗打断他祥林嫂般的叙述,沉声宣布:“这样找下去无济于事,要把他们引出来才行。”
谭富的声音一下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问道:“怎……怎么引?”
朔宗平静道:“你昨晚遇上替鬼之前,不是弄掉了那张会员卡?把卡丢掉。”
谭富:“……”
朔宗看他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淡淡地瞥向一旁正朝鼻孔里塞面巾纸的师兄:“团结义,你去脱掉他的裤子。”
团结义:“????”
谭富最后还是哭哭啼啼地自己解开了皮带,看到他从内裤里掏出那张会员卡的时候况志明夫妇陆文清以及物业的工作人员都是满脸的一言难尽。谭富倒没什么惭愧的意思,会员卡一掏出裤·裆他就开始没有安全感,捏在手里犹豫了半天,也不舍得递给别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脚边。
会员卡离身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刚才所没有的寒冷,身体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朔宗注意到了他的脸色:“怎么了?”
谭富倒吸了一口气,抬手捂在脸上:“眼睛又开始疼了。”
朔宗闻言皱起眉头,跟卫西对视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谭富总说自己眼睛疼,是不是跟他遇上的这些麻烦有关系?
一旁的况志明夫妇也现了这一点,迅上前端详起谭富的脸色,问道:“你最近可有带回家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古董字画,或者捡来的钱财?”
“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古董字画,而且最近倒霉透了,丢钱还差不多。”谭富拧着眼药水瓶懊恼地回忆,“也就上次去新南有人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说是在龙宫观求的,能保我好运,不过不知道到底哪里好运了。”
他话音落地,就见眼前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怎……怎么?”
朔宗沉声道:“那个护身符呢?”
谭富也意识到了什么,额角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个东西来:“这里这里!”
那护身符是金黄色的,质地非常不错,中心纹了一个浑圆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