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张强连忙否认,快步走到高景轩身旁,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上次将军您吩咐我探查宫中太监与宫女是否与宫外有秘密信息传递,如今已经有了些线索。”
“哦?快说说,具体情况如何?”高景轩闻言,急忙用衣袖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来,我们去书房坐下详谈!”
“遵命!”张强应声答道。
两人步入书房后,张强待高景轩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将军,我按照您提供的线索,亲自带人前去探查。经过一番努力,我们发现其中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在出宫后,都与同一个人有过接触。这个人是在一家不起眼的茶楼与他们见面的。我们一路尾随,发现他最终走进了中书令兼尚书左仆射李林甫的府邸,并且再也没有出来。我们一直在外守候,直到第二天,他才从李林甫家中走出。后来我们查明,此人名叫麻六,是李林甫府中的一名上等家丁。
接下来,我们又多次发现麻六与宫中的太监和宫女有接触。不过他们都非常警惕,我们难以接近,更无法得知他们传递的具体信息内容。另外,我们还发现有人利用鸽子从宫内向外传递消息。至于皇宫内是否有暗道通向宫外,或者是否有人通过排水沟等隐秘途径传递消息,目前我们尚未发现。”
高景轩听后,心中暗想:李林甫果然是通过收买宫中的太监和宫女,来获取皇帝和后妃们的消息。难怪他能够在朝廷中处处讨得皇帝的欢心。
他摸了摸下巴,对张强说道:“明日我在左监门卫给你安排一个职位,你就给龚仁做副手。这样你便可以以巡查岗哨、调查是否有违纪行为为由,自由出入皇城和宫门。你要暗中把李林甫家中的那个上等家丁麻六,以及他接触的几个太监和宫女抓起来,进行严格审讯!”
张强闻言,站起身来,恭敬地答道:“遵命!”
从书房出来后,张强匆匆离去。高景轩则转身看向正在蹲马步的赵虎,发现他正在偷懒。他当即大喝一声:“赵虎,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在蹲马步吗?给我重头开始计时!”
“啊——又要重来?”赵虎夸张地发出一声惨叫,脸上写满了无奈。
“你再叫,今天早上就别想吃饭了!”高景轩瞪了赵虎一眼,走到武器架边,拿起横刀继续练刀。
赵虎一看高景轩又要练刀,羡慕得不行。他立即腆着脸跑过来,哀求道:“二叔,我求你了,你教我练刀吧。我都练了这么多天了!”
“去,你小子基本功都没练好,就想练刀?你今年才几岁?拿着刀能舞动几下?先把基础打扎实了再摸刀,你现在摸刀容易把自己割伤,明白吗?继续蹲马步!”高景轩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赵虎苦着脸,转身继续蹲马步。
过了几天,张强前来汇报:“将军,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动手了。这次收获可真不小,我们一共查到了三十六个太监和宫女与宫外之人有秘密信息传递。而这三十六个太监和宫女又分别属于宫外十二股势力在宫内的耳目。其中,属于李林甫的人一共有十六人,另外二十人则分别属于十一股势力!”
“哦?”高景轩闻言,点了点头。这种情况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接着问道:“那另外十一股势力都是谁?”
张强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高景轩:“这是名单,上面写得很清楚。分别是太子、裴耀卿、牛仙客、两位公主、三位皇子以及三位朝臣。”
高景轩接过名单,仔细看了看,沉思片刻后说道:“现在你们抓了多少人?是不是都是暗中进行的?”
张强答道:“一共抓了六个,其他的人暂时还没有动。我们都是暗中进行的,没有人注意到。另外,李林甫手下的那个麻六也被我们抓了。我们就是通过拷问他,才把李林甫在宫内外所有的眼线都挖出来的。”
高景轩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你们继续拷问麻六,把他与手下所有眼线联系的方式都问出来。然后把他处理了,以后由你来接手李林甫的所有眼线,并更改联系方式。至于另外十一股势力的眼线,无论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们在给宫外之人传递消息的时候,也给我们传递一份。他们既然是送消息,送一份和送两份又有什么区别呢?对吧?”
张强闻言,眼睛一亮:“将军,如此一来,别人知道的消息,我们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嗯!”高景轩满意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你去吧!”
看着张强离开后,站在旁边的韩剑蛼不解地问道:“将军,末将不明白!”
“哦?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高景轩扭头看向韩剑蛼。
韩剑蛼摸了摸脑袋,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得知了这些人是在向宫外传递消息,而且您现在是左监门卫将军,难道不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处置吗?”
高景轩摇头笑道:“把他们抓了处置?那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只是监门卫将军,他们向外传递消息可不归我管。而且他们也没有做出危害皇帝和朝廷的直接举动。另外,如果我把他们都抓了,你知道我会是什么下场吗?这名单上的人都会视我为敌人。这些人在朝中的势力就占了一大半,被他们集体攻击,我有九条命都斗不过他们。何必去捅这个马蜂窝呢?”
韩剑蛼闻言,扯了扯嘴角,摸了摸后脑勺,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官场上勾心斗角太可怕了,属下还是愿意跟着将军打仗。明刀明枪地砍杀就是舒坦,这勾心斗角还真不是属下做得来的。”
高景轩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张强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关押麻六的地方。这是一间位于大雁塔附近的民宅,周围住户不多,因此比较隐秘。
麻六之所以叫麻六,并非因为他脸上有麻子或者排行第六,而是因为他行事麻利、狡猾如狐,且出手狠辣、不留余地,故而得名。然而,这一次,他却栽在了张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