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最是喜欢将自己收拾得油光水滑,此刻身上全都是尘土,像是痛苦挣扎过,一张脸更是狰狞得可怕。
他的口中还有白沫,手指都蜷缩成了鸡爪状。
一边的常慎道:
“我用银针试了没有毒,怕是刚好癫痫作又没有药,这才丢了性命。”
虞方屹又在院子里一阵踱步,却眼尖地看见了一片黑色衣角迅隐入还算茂密的梧桐树中。
他的心头一沉,直直盯着树上。
还不等他开口,虞归晚就有些慌了,上前将手伸到了虞方屹的面前,道:
“父亲公平,也总该为我讨个公道!”
“你算我哪门子的女儿?”
虞方屹看向她,直接转过身不再盯着树上,直接吩咐了常慎将尸体给带出去送官府请方大夫的家人认领。
见虞方屹离开,虞归晚心有不甘,可又不敢继续上前。
可好歹虞方屹应该没现树上的无痕吧?
出了院子的虞方屹站住脚,深深地看了一眼院落的方向,转头低声同常慎说了几句话,常慎一脸震惊,
“侯爷说的……当真?!”
“去办就是。”
虞方屹大步离开,直接往着主院走去。
他这几日都在忙,又刻意地避开主院,自然是许久不见苏锦棠。
见到苏锦棠的时候,虞方屹心头除了唏嘘,竟然没了其他的情绪。
温氏见他来连忙行礼,苦着脸道:
“夫人怎么也不肯喝药,奴婢劝过好多次了,如今一日日的憔悴下去,真就是看着都心疼人。”
“一个奴才都知道心疼我,我的夫君却巴不得我死了得好。”
苏锦棠闭了闭眼,任由眼泪从苍白瘦削的脸上滑落,口中呢喃,
“你还知道来看我?”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虞方屹向温氏伸出手,温氏立刻会意,将药碗端给了苏锦棠。
虞方屹淡淡道:
“吃药。”
“我的生死你都不管了,我吃药做什么?”
“吃不吃。”
虞方屹再没有从前那般哄着她,只是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
苏锦棠睁开眼看着他,眼中是无限委屈和怨恨,
“你如今的所有耐心都给了虞疏晚跟那个若儿,难为你费心今日来见我。
怎好让侯爷屈尊降贵伺候我吃药?”
虞方屹直接将药碗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