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的眼睛在面前的几人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可却并未看到刚才在外面看见的那人。
容言谨来就是为了确定明日出行的时间,以及在私下要做的一些交涉。
虞疏晚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容言谨都敢将她带进来,是真不怕她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她安安静静的站在容言谨的身后,就真的像是一个婢女一般没有半点逾矩。
又一人从屋内走出,从容地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正是刚才在外面打听她的人。
只是此刻,这人身上的服饰已经换成了拓跋的独特服饰,身上的图腾越看越眼熟。
虞疏晚想起来郑成泽当初与他才初见的时候衣摆上也有这样的一个印记。
难不成自己当初胡说郑成泽跟拓跋有关,一语成谶了?
容言谨他们的交流似乎格外顺利,有人状似无意地开了口,
“既然明日宫宴,那虞家两位小姐也会去吧?”
“看来,塔塔尔大人似乎对我大祈忠义侯之女很是感兴趣。”
容言谨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风度,可语气却充满了遗憾,
“只是可惜,虞家两位小姐都感染了风寒,恐怕过病气,这一回宫宴她们不去。”
“确实可惜,听闻一位是才名惊天下,另一位美貌动人,还以为能够一睹风采,没想到是我们没有眼福。”
被称作是塔塔尔的人一脸从容,目光顺其自然地落在了容言谨的身后,
“我之前不曾见过殿下带过婢女,这位是……”
“她是东宫的一个侍女,素日伺候得好,便就带上了。”
容言谨半开玩笑,
“塔塔尔大人似乎对孤的一举一动都很在意。”
“殿下风采,自然也是想学一学的。”
众人的目光从虞疏晚的身上挪开,又开始讲起了一些其他的话。
虽然这些话虞疏晚听得不算顶顶明白,可也能够察觉到这些看似寻常的交谈之中是怎样的暗波汹涌。
不知道他们要说到什么时候,虞疏晚暗自思忖待会儿要做些什么,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一声通报,
“几位大人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是这会儿拿来吗?”
“明日宫宴的衣服放在你们那处明日要用的时候麻烦,直接送来吧。”
塔塔木对着门外说道,容言谨则站起身来,
“诸位大人还请好好想想孤的话,不必急于一时就全盘否认,毕竟,大祈和拓跋之间当然是利益至上。”
这句话就显得格外锋芒毕露,虞疏晚也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容言谨。
出门的时候,迎面正是端着衣服来的人。
虞疏晚眸光一闪,迅将柳婉儿给的药粉在手上再涂了一层。
她就像是没有看见眼前来了人,直直的撞了上去,双手又快又准地在新衣上摁了一把,随即连忙站直了身子,掐着嗓子认错,
“是我走路没有看路,好在衣服没事。”
她装模作样地将衣服上的褶皱铺了铺,实则指缝里的微小粉末早就进入了衣服的里面。
得益于冬日衣服上的绒毛,她这一番动作下来,本就难以察觉的粉末此刻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路出了驿站,虞疏晚看向容言谨,
“今日多谢殿下。”
“你我之间有何可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