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又不由得想起了虞方屹他们。
若不是怕虞老夫人伤心,他们又有点血缘的关系,只怕是小姐要玩弄起他们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此刻的侯府主院里面,苏锦棠抓着床头的锦绣软枕,声音都已经哭哑了,眼睛干涩得再也挤不出来一滴眼泪,
“阿屹,你当真要如此狠心?”
“这一次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归晚必须走。”
虞方屹看着往日最是漂亮体面的妻子憔悴至此,心中怎会没有半点动容。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是一片的冷色,
“归晚如今越发的没有规矩。
对自己的祖母下手,这种事她做得了第一次,少不得下一次就是你我。”
“归晚是被逼的!”
苏锦棠沙哑着嗓子,眼中恨意几乎都要弥漫出来,
“若不是老夫人一直护着虞疏晚,归晚怎会这般偏执?
我们将归晚养得那样好,可如今就因为虞疏晚,一切都毁了!
若是能够回去,我宁愿虞疏晚死在外面,也不会阻了咱们归晚的路!”
“你是她的亲生母亲,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虞方屹愕然,苏锦棠咬牙切齿道:
“我才没有生过这样的小畜生!
你将她视作亲生孩子,她可将你当作亲生父亲了?
侯爷,醒醒吧!
我当初的确是怀着她的时候万分期盼,可这么多年来跟在我们身边长大,陪着我们的是归晚!
只生未养的和一直养在身边的你还分不清吗?”
苏锦棠冷笑,
“我就算是养条狗,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必然比跟她亲!”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一直侯在暖阁外面的陈妈妈心惊胆战的冲了进去。
苏锦棠捂着自己迅速开始蔓延出痛楚的脸来,一把甩开担忧的陈妈妈,震惊的看向虞方屹,
“你打我?”
她的声音颤抖,
“你从前甚至一句重话都不肯对我说,就因为我今日不让你送走归晚,你就对我动了手?”
苏锦棠跟疯了一样,一把抓起床上的东西往着虞方屹的身上砸去,再不见寻常时候的温柔,
“你分明说过,什么都会依着我!
一个在乡下不知道养成了什么性格的畜生竟让你对我变了态度!
虞方屹,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