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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欣住的院子,叫梧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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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靠墙的地方种着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秋天的时候,满院子梧桐树色泽金黄,是最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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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夏天,梧桐树绿叶荫荫,将整个院子遮得既清凉,又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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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欣捧着一杯热茶,跟叶碧缕凑头坐在一起,絮絮叨叨地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怎么又想着来东阳了。——一点都没有初见面生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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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碧缕便皱着眉头道:“被家里人逼婚呢,所以到你这里来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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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欣精神一振,她最喜欢听这种事情,忙压着声音问她:“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订过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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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碧缕苦笑着道:“你记性不错。”沉默了半晌,道:“我没有你运气好。你的未婚夫虽然也是从小订的,却人品端方,性子温润,对你既呵护又体贴,还专心。可我的未婚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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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欣两眼简直要放出光来,就如看见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循循善诱:说吧,说吧,都说出来吧。有什么难题,我帮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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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碧缕娇嗔着轻轻推了齐意欣一把,道:“你以前不是很遵循‘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么?从来不打听这些是是非非的?还教训过我,‘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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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欣有些讪讪地,可是又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笑着给叶碧缕解释:“我知道错了。你是我嫡嫡亲的表姐,我不听你说话,可要听谁说话呢?”拉着叶碧缕的胳膊一顿摇晃,“表姐,好表姐!你就说过我听吧!让我给你分辨分辨。若是那人是冤枉的,我说与你听。若是那人真的是禽兽,我帮你一起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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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碧缕失笑,摇摇头道:“哪有那么严重?——连禽兽都出来了。怕了你了。”说着,叶碧缕便将自己的事,说与齐意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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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叶碧缕从小定亲的未婚夫姓马,本来还不错的。后来走了上官家的门路,进了京城衙门里面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就开始在外面“应酬”起来。又嫌弃叶碧缕太过老派,比不上那些京师外洋人办的学堂里面的女学生洋气,就在外面交了几个“女朋友”,金屋藏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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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巧的是,这位马公子的金屋藏娇,居然被叶家的家主,也就是叶碧缕的祖父亲眼看见了,自然大雷霆,跟马家立时解除了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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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叶家在京城的地位,马家当年能定了这门亲,完全是马家高攀了。所以当马家的家主知道了自己孙子的荒唐行径,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将他重重地责打了一顿,又绑着他去叶家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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