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为何在此处?”苏秋玥脸一红指了指小院,云宸看着小院脸也微微一红,随后便岔开了话题。
“三小姐,等一下要表演什么才艺?”
苏秋玥懊恼道:“我本来是想写幅字的,可是我手伤未愈,怕写得不好惹人笑话。”
云宸道:“都怪我不好,任性带你下山,才会连累你受伤。”
苏秋玥忙摆摆手道:“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好,对了,云公子可会吹洞箫?我近来作了一首曲子,那曲子须得洞箫才能奏出其精髓,可是我不太会吹洞箫,若是云公子会帮我演奏此曲可好?”
云宸道:“没想到三姑娘还会作曲,真令人刮目相看。”
苏秋玥不好意思的笑道:“此曲名为《天地孤影》,说完苏秋玥便凭着记忆吟唱起来,一曲吟毕,云宸讶然道:“此曲意境高远渺阔,却隐有释然之意,朱姑娘大才。”
苏秋玥笑道:“不敢,我再哼一遍。”云宸却道:“不用,我已记住此曲,只是曲中有几个音符有些突兀,三姑娘不介意的话,我稍微改动一下。”
“云公子乐理造诣深厚,盈月自是不会在介意,曲子那就按云公子的来吧,到时候烦请云公子帮我演奏,盈月不甚感激。”
云宸拱手道:“在下定不负所托。”
回到场园子,苏秋玥坐回座位上,此时场上表演的正是沈芷柔,她正挥毫泼墨,写得极是认真。
一幅字写完,沈之柔长舒一口气,一个丫鬟拿着沈芷柔的作品走到众贵公子贵女之间巡展。
当拿着书法的丫鬟走到苏秋玥这一桌前时,沈芷柔与一个鹅蛋脸身材丰满的女子走了过来。
沈芷柔对着公主行礼,然后对苏秋玥说道:“三小姐觉得芷柔的字写得如何?”苏秋玥有些不明,只得道:“沈姑娘的字端庄秀丽,意味隽永,入木三分,实在难得。”沈芷柔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在一旁的鹅蛋脸丰满女子道:“我堂姐可是邀请了当时最有名的王征询大师亲自教授,深得其传。王大师还夸堂姐字写得很好呢。”
苏秋玥这才明白,这是沈芷柔是到这儿来显摆来了。谁让朱盈月顶着京城女子书法第一人的称号呢?
苏秋玥听闻此话,很夸张地说:“原来是王大师的高徒啊,久仰久仰,沈小姐的字果真是深得王大师真传,若是再过几年,沈小姐的字怕是要超过王大师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苏秋玥这个时候卯足了劲儿夸奖这位沈小姐。果然这位沈芷柔一脸得意,可是一转眼她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芷柔时常听别人提起朱家三小姐温柔娴静,写的一手好字,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不知今日芷柔是否得幸能一睹朱姑娘的字。”
鹅蛋脸的丰满女子接口道:“是呀,礼兰也想一睹朱三小姐的字。”
在场众人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许多人都想亲眼见见这位京城中传说书法第一人的字。
苏秋玥看了沈芷柔一眼,不动声色道:“沈姑娘谬赞了,盈月的字并没有大家传的那么好,只是普普通通罢了,自然无法与沈姑娘的字相比。”
沈芷柔笑道:“三小姐谦虚了,字写得好不好,大家看了才知道,下一个展示才艺的正好是朱三小姐,三小姐不如露一手,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沈芷柔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苏秋玥不禁有些怀疑,这沈芷柔难道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字也写得奇丑无比?可是转念一想,便知这不太可能。
“今日恐怕要扫了各位的兴致了,前几日盈月不小心弄伤了手,所以写不了字。”
还没等苏秋玥说完,沈芷柔道:“朱小姐你也太谦虚了。所谓字如其人,三小姐长得如此动人,相比那一手字也是惊才绝艳呐。”
苏秋玥此时不免有些懊恼,知道就好好练字了,此时也就不会被人冷嘲热讽,也怪自己嘴笨,不然怼死那个小娘们儿。
见苏秋玥为难,云宸拿着洞箫走上前道:“诸位,在下前日得了一首曲子,正是在下至交好友朱翊楠给我的,曲子作者正是朱三小姐。大家不妨听云宸吹奏此曲,就当是展示朱小姐的才艺了。”
沈芷柔又站出来说:“云公子,这原本是要朱小姐展示才艺,你站出来演奏曲子怕是不妥吧?”
这话说的不客气,云宸只是淡淡道:“作曲难道不是才艺吗?三小姐的手受了伤,不便展示,在下自认为吹箫技艺颇具心得,演奏朱小姐的曲子有何不可?”
沈芷柔气恼道:“你……”
义安伯夫人赶忙走到场中央,对沈芷柔道:“既然朱小姐的手受了伤,咱便体谅这一回,作曲也是一项难得的才能,云公子既然能演奏此曲,那是再好不过了。”
听见义安伯夫人如此说,沈芷柔也不好发作,只得闷闷地回到了位子上。
云宸吹起洞箫,一阵苍凉雄浑的声音响起,自是那首《天地孤影》。
随着乐曲进行,那音乐犹如千万道金光破密云而出,庄严而神圣,苍凉而孤寂。此时的云宸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风吹起它的白衣,犹如谪仙将要飞升而去。
众人都看呆了,而苏秋玥则痴了。
一曲终了,所有人又一次鸦雀无声,曲子的余音仿佛还萦绕在众人耳畔,令人回味无穷。
也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犹如一声惊雷打破沉寂,在场的众人纷纷鼓起身鼓掌,掌声经久不息。有人激动地说:“真是应了鹤卿先生的那句“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云公子的吹箫技艺也是炉火纯青,佩服佩服。”
柳儿听云宸吹曲,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一个音符,一曲终了,柳儿不可置信地对苏秋玥道:“表妹,这首曲子真是你所作。”苏秋玥点点头,她的视线亦是不曾离开云宸,她舍不得。
“表妹,没想到你自幼生活在深闺,却有如此心境,真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