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姑娘!力气大就算了,还会武功,并且武功还不弱。
不是,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姑娘,他怎么不知道?
李承泽手抚上唇,立刻痛得嘶一声。
粗鲁得很,这没个几天是好不了的。
这姑娘太可怕,以后得让谢必安寸步不离,胆子这样大,下回指不定更放肆。
李承泽刚想叫谢必安,却听到身后响起倒茶的声音。
李承泽回头看去,见范闲就坐在他方才的位置,神色淡淡地喝茶。
李承泽一惊,连忙关上门,并且上锁。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范闲抬眸看他一眼,然后修长的手指向半开的窗。
李承泽立马反应过来,猛地一跺脚,也是怪他脑子被吓掉了,贼哪有走门的道理,还是个采花贼。
明知一无所获,李承泽还是靠近窗边,只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这贼人混进去,谁看得出来?
李承泽观察片刻,只觉得看谁都像贼,索性眼不见为净,扭头问范闲,“你来这儿做什么来了?”
范闲却是没回答,只盯着他唇看,幽深的目光带上一点笑意,随后伸手点点自己的唇,像是提醒他一样。
李承泽觉得后背都在发毛,胡乱地伸手一抹,“范闲,你这是哑巴了?”
范闲淡淡地叹口气,似乎很愁一样,他抬手饮茶,目光看着他,随后道,“殿下,地下凉。”
李承泽翻白眼,问东答西的,神经病。
李承泽在他旁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杯茶,唇上伤口一碰水,立即痛起来。
得,茶也没法喝。
李承泽立刻扔下茶杯,视若无人地躺下去,语气十分不好,“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出去,打扰到我听曲了。”
范闲抬眼他。
越同他接触,越发觉得他像只猫儿,骄纵,随性却矜贵,看似野心勃勃目标坚定,实际谁都不放在眼里,也没什么能真的入眼,主打一个随意,无所谓。
这样的人,说得委婉是像猫儿,说明白点儿,就是生活没什么望头。
活着也行,死了也无所谓。
范闲忽觉心刺刺地疼。
以前的李承泽,不是这样的。
听林婉儿说,承泽少时,最喜欢看书,也能写一手好字,并且喜欢春天绿油油的草地,更喜欢开得灿烂的玉兰花,最是容易害羞。
大皇子也说,他的这个弟弟,小时候很可爱,是他们所有人中,书读得最好,礼仪最周正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成这样。
苦的,同郎中配来制衡病的那剂药一样苦。
李承泽是药,李承乾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