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正被张云诊脉的嬿婉,弘历脸都黑了。
“让开!”
众人忙都挪开,跪下。
弘历快步到了嬿婉跟前,将嬿婉打横抱起来,直接进了自己的寝殿。
进忠忙站起来,还拽了张云一把。
张云连忙爬起来,跟着进忠也往寝殿里跑。
弘历前脚把嬿婉刚放好,进忠和张云就已经跪在了床前三米处。
弘历转头正要大声叫人,看见他们两个跪得如此端正,都愣了愣:“快给令妃看看!……你刚刚看得怎么样?”
张云一边往床边跪行,一边回答弘历的话:“回皇上的话,微臣还得再看看!”
弘历脸色阴沉得吓人。
进忠爬起来,匆忙给他搬了一把太师椅,能让他就近看见嬿婉。
弘历坐了下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玉忙开口:“是……”
进忠强先开口道:“令妃娘娘说来请罪,人到了地方就跪在大殿门口了,奴才请她起来,她也不起,还说自己犯下了大罪,就,就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李玉听见他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还在替自己遮掩,心情微微放松:“皇上昨夜批奏折太辛苦,娘娘心疼皇上,就不肯叫奴才们叫您,只说要等您醒来再说。”
进忠欲言又止了一下,飞快地垂下了头。
弘历顿时便知道有猫腻了,冷着脸看向其他人:“你们,也全都是这个说辞吗?”
好半晌,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跪爬了两步:“皇上,奴才看见,看见进忠公公进去了正殿好几次,又满脸无奈地出来了。”
第一个开了口,第二个很快也跪爬出来:“令妃娘娘神色看着不好,张太医给看了好几次了,请娘娘起来,但娘娘十分惊恐,说自己罪孽深重,不等您开口,就不敢起来。”
弘历冷着脸:“她跪了多久?”
李玉开口:“也没多久……”
弘历一脚踹在他心口:“进忠你说!”
进忠五体投地:“半个时辰!”
李玉被踹得胸闷憋疼,却不敢躺下,打了个轱辘就赶紧爬起来又跪好:“皇上恕罪,是娘娘她太心疼您,才不叫奴才们叫醒您啊!”
弘历都被气笑了:“你可真是当得好差事啊!”
他话音刚落,张云就见缝插针地挤进来回禀:“回皇上,令妃娘娘跪得太久,又饱受惊吓,这是动了胎气了,往后恐怕得卧床养胎至少一个月,若是还养不回来……”
弘历呵斥道:“朕不想听见第二种可能!”
张云脸色凝重:“微臣明白,微臣一定竭尽所能!”
弘历阴沉沉盯着李玉,李玉瑟瑟抖,只说都是听信了令妃所言。
毓瑚心中叹息了一声,轻声提醒:“皇上,娘娘如今最需要的就是静养。”
弘历盯着李玉,淡淡道:“朕看你当真是分不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进忠。”
进忠立刻跪到他跟前:“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