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烁抿唇不语,好半晌后才说出一句:“孩子,不是我的。”
边疆的事情,他确实无法同她说,当初秦挽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不让他告知任何人,她说她已经没有了父兄可以庇护,只有他了。
说她不求名分,不求金银财宝,只求他能给她一个容身之所。
她哭的梨花带雨,情真意切,裴烁便想起了为他挡刀的秦家父子,最后的遗言也不过是恳求他照拂秦挽,于是便有了今日的事情。
“我说过了,那是侯爷您自己的事情。”
江轻也唇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没有多说什么,是他的也好,不是他的也罢,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今日早朝结束,是我去寻的太后娘娘,轻也,你始终是永宁侯夫人,晚些我会让秦挽过来给你奉茶。”
说完,他看着江轻也要开口拒绝,只落下一句:“我当然知道你我的婚姻是什么,所以,你更应该做好你的永宁侯夫人,哪怕是假的。”
她不愿意同他说别的,也不愿意正眼看他,他只能用这种强硬的态度来让她正视他。
对于江轻也,裴烁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知道,他亏欠她,但他更不想看她这样对他,冷言冷语,宛如仇人一般。
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裴烁转身离开后,还让人过来将通往侯府的小门给拆掉,派了人守着这里,他说既然她喜欢在公主府住,他不阻拦,但是两府之间不能再有隔断。
公主府的人也不敢跟他硬碰硬,男人身上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气势,往那一站跟个活阎王一样,谁敢惹他。
江轻也听到后,冷哼一声。
“随他。”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婚姻代表了什么。
永宁侯府手握重权,是皇家忌惮的对象,按照目前的形势,裴烁也没有想要造反登基的念头。
如此一来,太后想掣肘的念头反倒是跟裴烁以表忠诚的念头不谋而合,而她嫁给他,反倒是遂了他的愿。
只有夹在中间的江轻也,无人在乎她是怎么想的。
回到远桑居,她心中好似堵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应同裴烁置气,气坏了她自己,倒是得不偿失。
今日当真事事不顺。
“公主,刚刚老夫人差人送来了花朝节的宴请名单。”
门外小丫鬟手中捧着一份烫金的请帖单子站在门口,春云上前接过来让她下去。
“公主都将侯府的事情给管家了,老夫人怎么还拿这种事来烦扰公主?”
春云小声嘟囔着,恰好这时春溪手中端着茶水进来,江轻也让她将名单拿过来,这是临安城中十分有名的临安宣纸,这样的纸也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
光是拿在手中就感到舒服,无一不在彰显着永宁侯府的华贵。
“裴烁是裴烁,侯府是侯府,只要我一日不同他和离,我就是永宁侯夫人,算了,拿来吧,我看看。”
江轻也伸手,春云将请帖单子放到她手中,她翻看了下,和往常那些宴会宴请的人没有什么差别,无非是多了两家新贵。
这次的花朝节宴席本也是为了给二房三房适龄的姑娘寻摸一门合适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