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押千年的人,现在突然之间从地牢里面逃了出来,且那人还是曾经血洗过寒溪宗的魔头。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这都是件轰动整个玄青大陆的大事。
华恃在听到这消息的瞬间头脑空白了片刻,立刻就在脑子里理出了一条线来。
闻重被关在地牢里整整千年都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但是今天出事了。
而今天出事之前,最后见到闻重的,就只有他和周鲤。
周鲤是寒溪宗弟子,大家自然不可能怀疑他,而除却他之外,就只有自己的嫌疑最大。
否则就连华恃自己都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才刚刚见过闻重,前脚才刚刚离开,闻重就立刻逃出了地牢。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离开的现在要是被怀疑到头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才能说得清
华恃感觉一口大锅霎时扣在了头上,连带着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这种套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名门正派弟子被人冤枉追杀无处落脚,最后被逼入绝境,所有剧本都是这么来的。
他几乎是本能地就立刻出声辩解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钻出地牢啊”
那头又静了片刻,不知道周鲤究竟想到了什么。
华恃在这片沉默中继续想着要如何替自己辩解,然而对面的周鲤却突然出声道“你觉得我在怀疑你”
华恃怔了下“难道不是吗”
周鲤道“我们灵道中人怎么可以互相猜疑你是玄灵阁宣阁主的弟子,是我的朋友,我将这件事告知于你只是想知道你那边是否有什么发现,你认为我在试探你”
华恃“”
虽然听周鲤这番话让他心里有些感动,但他仍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真的不调查下自己他明明起来这么可疑
好在周鲤立刻又道“更何况你离开地牢之前我就过囚室内的情况,那时候闻重还在里面,并且所有锁链和阵法都是好好的,根本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就算真的是你想救走闻重,时间也对不上。”
华恃再度陷入沉默。
这不还是怀疑过他吗
不过现在不是去深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华恃连忙向周鲤了解情况,这才知道闻重彻底失踪应该是在两个时辰之前,而那个时候华恃还在马车上和江亭晚说话,要说见到什么异状,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没有办法为周鲤他们帮助,又问是否需要他再回到寒溪宗帮忙,周鲤道是寒溪宗现在混乱得厉害,让华恃不必再来,并且之前华恃还与闻重接触过,若是路上遇到了逃走的闻重那才是真正的危险,所以希望他能够尽快回到玄灵阁,并将这里的事情告知于宣致。
华恃犹豫片刻,现在接着睡觉是睡不成了,他在脑子里和系统商量之后,决定将车夫和江亭晚叫醒,连夜出发回到玄灵阁,将事情尽快告知于宣致,希望宣致能有什么线索或者解决的办法。
不过华恃在情急之中并没有注意到,系统回答他的时候,语气分明有些古怪。
因为出了这个插曲,原本从寒溪宗到玄灵阁两天的路程,被华恃压缩到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华恃终于回到了玄灵阁中。
回到熟悉的地方,华恃安心了不少,见周询师兄前来迎接,华恃也没有废话,两句话问出了宣致现在在何处,他便立即转身朝着灵阁赶了过去。
灵阁之内,宣致依旧坐在房间里和易湛下着棋,房间的炉子里面燃着檀香,旁边甚至还有人拨弦抚琴,两个人皆是一副悠然闲散的样子。
华恃从外面进来,与易湛相互对望了眼,两人都有些惊讶。
“你怎么还没回去”华恃不解地着这位已经将玄灵阁当作第二个家的破雪斋主。
而易湛则显然不怎么欢迎华恃地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华恃“”
他不知道这位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起来比宣致还像是玄灵阁的主人家,他瞪了眼易湛,这才回头向宣致,开口将自己这些天在寒溪宗的情况,以及自己离开寒溪宗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宣致。
宣致耐心且安静的听着,从头到尾都表现出令人安心的沉静,就算听到闻重越狱消失,他也不过是轻轻挑了挑眉,接着便意味不明地浮出了个笑容。
华恃急急忙忙地说完了这些话,见到宣致的反应,忍不住问了出来“师父,你不担心吗”
宣致收敛笑意,点头道“是挺担心的。”
他这么说着,视线仿佛不经意般掠过华恃耳后的紫色印记,并不怎么走心地道“他现在已经入魔,若是让魔头出来继续害人便麻烦了。”
华恃连连点头“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周鲤说四处都找不见他,他会不会躲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了”
宣致还没出声,易湛也着华恃耳后的印记,低低“啧”了声道“是还挺隐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