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是三四线明星在载歌载舞,台下人们低声交谈着,认真看的人并不多。
“霍先生,”韩渠关切道“是感冒了吗?最近刚下了暴雨,小心着凉。”
霍刃借由咳嗽克制本能反应,再抬头时神情已换作疲惫的笑意。
“是韩总啊。”他低缓道“我刚回国,还不太习惯,多谢您关心照顾。”
裴如也淡淡打了声招呼,也算是卖韩渠一个面子。
韩渠并不清楚这两个人对那场自杀了解多少,但估摸着事情总是稳的。
这次难得碰着一面,总得摸个底,套点话确认下。
“先前那些事,”他露出惋惜的神态,双手交握显得很有礼貌“真的很可惜。”
“rona是当之无愧的顶级男团,我自己带公司都觉得眼红又羡慕,还跟你们打过舆论战。”
“不管怎么说……”韩渠颇为怀缅的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人是自己跳的楼,那些资料文件还全都烧成渣了,现场一个人的指纹都没有。
姓田的已经被安排到朋友开的报社里坐了个打杂的闲置,过两年风声过了就送她出国。
那天在听到池霁死讯的时候,韩渠反而还吃了一惊,有种中了彩票特等奖的不真实感。
这天天卖弄性感风骚的小娘炮心理也太脆弱了点,这才刺激一次就扛不住了?
现在抑郁症病人都弱成这样?
韩渠本来做好了逐步推进的打算,先放了点狠料想试探下对方的承受能力,搞到重病住院当然最好。
——现在fa1se能碾压数家高歌猛进,还真得好好感谢下那位的在天之灵。
从葬礼结束到2o17年结束,他都在观望sf全司上下的反应。
人们更多地在讨论抑郁症,压根没觉得这和采彼有什么关联。
倒确实是坐享其成。
此时此刻,霍刃心中刚刚落定了念想,反而说话更从容沉定,玩弄话术时都再没有心理压力。
池霁还活着。
遥遥在守着他,把他完全藏起来了。
他再看向韩渠时,眼中残留的恨意和厌恶都被掩饰寄放,看起来倒真像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明星。
“是我没有照顾好小池。”霍刃面露痛色,把情绪和线索都摆在了韩渠面前,让他不断放松警惕“这件事本来就该怪我,现在网上这么多人骂我……也是应该的。”
他絮絮叨叨地回忆了几句有关过去的事情,赘余的重复语句在无形降低身份感,显得自己更加无能又愚蠢。
没等霍刃讲完,韩渠眼中便露出了然神色,略敷衍的听他把那些回忆讲完,偶尔点点头表达理解。
“你该休息了,”裴如也示意他停下来,从善如流地继续捧杀一刀“现在韩总是圈里的继位人,你有空多和他交际下,不要再埋头扎在过去里。”
没有等霍刃给反应,男人转头看向韩渠,难得客气谦和的与韩渠握手“今年也多亏老韩总照顾……再过几年,您估计也能在两道圈子都开张门户。”
“不过作为唯一继承人,哪里需要这么拼呢。”裴如也微叹一声“还是对自己要求太严苛。”
韩渠留着几分警惕,却难免被吹捧的飘飘然。
“也是家里教的严,”他无意中应了奉承,把场面话往回圆,还不忘自夸一举“总得做出点成绩来。”
等一圈酒敬完,韩渠回到位置上,旁侧的亲信就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
“韩总,情况怎么样?”
韩渠一拱鼻子,任由旁侧的小网红娇笑着添酒。
“以前接触的少,还以为是哪路狠人。”
他嗤笑一声,坐姿放松许多。
“……不过如此。”
凌晨十二点半,练习室。
韩央练到双腿都跟灌铅似的,就势往后一躺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捂着后脑勺嗷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