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咬牙切齿的样子,贺瑞不敢再挑衅自己父母亲:“父亲,母亲!大喜呀!大哥当上府尹了!”
贺夫人也蹭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贺瑞耳朵:“瑞儿,为娘看你是真的讨打了!”
贺馨陪着二嫂刚好来到正厅之外,姑嫂两人听到正厅当中动静不小,连忙双双跑进厅中,见贺瑞正被母亲揪着耳朵,父亲和母亲两人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贺馨赶紧上前抱住母亲左手撒起娇来:“母亲,二哥是不是犯什么错了?别生气,先坐下来,有话好好说。”
贺瑞的妻子顾璃满脸忧色看着公婆和丈夫。
贺瑞见状赶紧求饶:“母亲,孩儿说的是真的!你松开孩儿,孩儿细细跟你们说。”
贺母看在儿媳面上,松开贺瑞:“为娘与你父亲倒要听你好好说说。”
贺瑞上前拉着妻子坐下之后,贺瑞身子前倾,语气又激动起来:“父亲,母亲!刚才孩儿说的全是真的!大南军曾打了平江城下……”
贺阳夫妇及贺馨姑嫂听到大南军打到了平江城下,一时脸色都变了!全都坐直了身子看向贺瑞。
听到贺瑞接下来的话,几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大哥将曲江和平江两县百姓悉数撤至平江城北和大弯山之后,一策是在老柳镇外一处大山坳里,水淹敌军!然后又将平江城南门外三里地挖出了沟渠大阵,沟里引满水后,大南军足足在城外数里处扎营七八日,毫无对策。”
喝下妻子递来的茶水,贺瑞又将公告后续所说一一说给了家里人听。
看着呆愣当场的父母,还有妹妹和妻子,贺瑞满脸全是自豪:“是不是大喜事?”
贺阳夫妇和贺馨姑嫂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地全都看向贺瑞。
“瑞儿,你确定是州衙发布的公告?”
“父亲,孩儿万分确定!孩儿怎敢拿此事信口开河。”
贺阳抬手揉了一把脸,随即起身:“我得亲自去看看。”
贺瑞一副委屈模样看着自己父亲,贺夫人则是眼中噙着泪水,双手紧紧攥着。
也就一刻多之后,贺阳大步流星跨进府门,朝着家丁吩咐:“快将府门关上。”
府门关上之后,贺阳小跑着往正厅而去。
厅中坐着的贺夫人,贺瑞夫妇还有贺馨,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纷纷看向门口,一脸潮红,喘着粗气的贺阳跑进厅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是真的!瑞儿说的是真的!快!快!准备准备,赶紧给祖宗上香,要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贺家列祖列宗!”
贺阳夫妇带着儿孙恭恭敬敬朝着祖宗牌位上香、敬酒、敬茶,带领着一家老小恭恭敬敬向着祖宗牌位三拜九叩!
“阳哥,我们要不要到平江去找晨儿?”
贺瑞夫妇、贺馨,甚至贺瑞的一双儿女一时都看向贺阳。
“目前我觉得不适合到平江去,锋儿和蕊儿都还年幼,不适宜长途跋涉,另外便是平江和曲江当下正是百废待兴之际,我们一家现在去跟晨儿团聚,一家人团团圆圆固然开心,但也要考虑是否对晨儿是否产生不好的风评。”
听着贺阳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一家人都认为很有道理。
“还有一个方面,我们不得不考虑,两国之间经过这场大战之后,大南对于落在我们东承手中的清水县和鹿县,年后两国之间是否还将争夺,谁也不知道,我们去了平江的话,反而会让晨儿分心。如今晨儿统领南州,他的安全算是有了足够保障,我们倒也不用过于担忧,我们打理好家中这一应营生,在晨儿需要帮衬之时,我们拿得出来,不是更好。”
贺夫人听了频频点头:“只是苦了晨儿一人在平江,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他。”
“莹莹,晨儿长大了,现在更是一州府尹,你还怕他缺人照顾?”
“阳哥,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贴心的人哪有那么好找。”
贺阳点头:“有钟良他们在,我倒也放心,至于你操心的贴心人,现在显然我们想操心也够不着。”
贺夫人轻声一叹:“那我们便好生在庆阳这边把家业顾持好,等晨儿那边安定以后再说。”
漫天的风雪让孟行方和高志奇一行苦不堪言!若非奉旨到两峰关,哪怕两人办的是另外的公务,想来两人都将在一路的驿站和经过的城池一路拖沓个够!但奉旨前去鹿县和谈这事,关系实在过大,前往和谈的一行人,纵是饱经风霜,但凡能够往着两峰山赶路,一行人都只能咬牙撑着。
平江县衙后院,尹溪提着炭篓,用火钳将炭一块块加到炉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