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洁抱着红酒拿着手帕,心里想的却是:从来没有人会用手帕轻轻擦掉自己的眼泪,自己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眼眶里好不容易擦掉的眼泪似乎又要掉出来了,她看了几眼递给自己手帕的女子,似乎想把对方的面貌牢牢记在心里,便弯腰感谢对方的好意,自己先去洗手间整理自己的面容,待收拾好心情后,继续抱着已经让侍者用开瓶器打开的红酒进入包厢。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打扰到江季景吃东西的兴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文洁进入包厢,给黎歌清和他白月光官雪将红酒倒在他们两个的杯中,没有想到他们还不想放过自己,他们的好友在一旁起哄道“雪雪好不容易回来,黎哥就和雪雪喝个交杯酒吧,这也能够让某些人看清楚自己的地位,知难而退。”
黎歌清和官雪对视一眼,大大方方的勾起彼此的手臂握住,红酒杯在两人之间交错,好似一对新婚夫妻答谢各位好友的到来一样。
陈文洁看着两人喝交杯酒的样子,突然心里放松了不少,就犹如局外人一般,看着两人面不改色,先前疼痛不已的情绪全部没有了。
两人喝完两杯酒,官雪突然对着里黎歌清撒娇卖萌的说道“歌清,我想喝那个热汤,你叫她给我舀过来吹冷,还让她给我剥虾,好不好啊?”
黎歌清盯着陈文洁“你难道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吗?你还不赶快过来给雪雪盛汤,以及剥虾。”
陈文洁看着对方紧握官雪的手,两人不顾及旁人在场亲昵的说着悄悄话,她就知道黎歌清不会给自己一个眼神,没办法,陈文洁只好拿干净的白碗用勺子轻轻盛出滚烫的热汤,徒手将被热汤烫滚的白碗等待温度适宜后小心翼翼的端给官雪。
官雪装作被烫到的样子,随手将装有热汤的白碗直接泼向了陈文洁,转身向握住自己手的男人略带哭腔的指责道“歌清,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个女人故意拿热汤端给我,自己一下没有端住才会泼向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旁边传来大大小小的嬉笑声“雪雪,这可不能怪你,你是不小心的,我们都相信你,肯定是这个女人心怀不满,故意拿热汤准备烫雪雪,没想到自己自作自受。”
热汤从衣领流到裙摆处,液体为皮肤上留下了灼热的疼痛感。
有几个搞事的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把红酒和啤酒还有白酒掺合在一起“为了给雪雪赔礼道歉,你就把这杯混合的酒喝了,我们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陈文洁看着这杯说不出颜色的酒,脸上冷静如霜“是不是只要我喝了这杯酒,你们就放我离开?说话可算话?”抬眼看着面前的男子。
黎歌清朋友圈子里没有一人接纳过我,也没一个人看得起我,所以想方设法让我难堪便成了他们唯一的乐趣,黎歌清从来不阻拦,也乐意他朋友折腾我。
陈文洁把那杯浑浊的酒液端起来一饮而下。
黎歌清这时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尊口“好了,别吐出来倒胃口,现在可以滚出去了。”随手将开瓶器扔了过来,力道也许是没控制好,也许是故意的,直接用开瓶器砸在了陈文洁光洁的额头上,尖锐的刺痛后,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了出来。
黎歌清见此原本想过来查看,却不知道为什么停住了脚步。
陈文洁顶着流血的额头,身上被热汤粘上来的味道麻木的走出了餐厅门口,在一旁的花坛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脑海里想起以前自己和黎歌清的初遇,为了帮还那个不配称为父亲的男人的贷款,陈文洁没有办法,只有去酒吧卖啤酒,却没有想到会遇到买醉的黎歌清,他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要用她这张脸在这里做这么下贱的事。
江季吃完晚餐,看着餐厅里有自家哥哥喜欢的一份甜点,便让餐厅侍者打包带走,耽误了一点时间,出来的时候已经瓢盆大雨,为了不被雨淋湿,江季景拿起钥匙让门口侍着自己的座驾来过来。
看着自家黑色的迈巴赫被侍者缓缓的开进自己的视线,拿起甜点准备驾车离开这家餐厅,刚起步几分钟的时候,江季景从后视镜里发现了坐在花坛上淋雨的陈文洁,慢慢将车子倒回花坛的地方。
让一名女子在大雨中淋雨视而不见的话,始终不符父母对自己的教育,便将车辆停在了陈文洁面前,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大伞。
陈文洁还在沉浸在回忆里,任其让自己身体淋雨,突然没有雨水落在身上的感觉,她回过神抬起头望向给自己遮伞的女子,震惊了一会,:是先前给自己手帕的那个女子。
江季景走近以后才发现眼前女子浑身湿透,脸上还挂着伤,衣服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一件白色裙子被弄得混乱不堪。
她又叹了口气“怎么好好的人每次遇见你都这样狼狈不堪呢?”伸手将陈文洁扶了起来,原本打算在附近给她开个酒店,可没想到对方心如死灰的表情,觉得放任她一个人在酒店也不行,干脆才回家吧,人多看着也放心点。
“你现在受伤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给你处理伤口,再谈以后的事情。”江季景轻声细语的对着麻木的陈文洁劝说道。
“我自己可以,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我不想再麻烦你,我自己打车回去。”陈文洁回过神打算挣脱扶着自己的手。
“行了,别推辞了,这家餐厅不太好打车,你要是想自己走,你早就离开了,而不是现在还在这里淋雨,我可不想明天新闻头条写到一名白衣女子在某某餐厅花坛旁因为淋雨去世,走吧,跟我走吧。”江季景不等对方拒绝,直接将陈文景塞入了自己的迈巴赫里面。
“我身上会弄脏你的车,我现在没钱可以付给你。”陈文洁焦躁不安的扣住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