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不再是那长安城内自由自在的王子呢,如今在军队中,便是战士,服从命令,是我们此刻的身份所必须的。
"李恪庄重地说,“况且现在我们即便想逃离,一旦离开十门关,松赞的仇恨就会像嗜血的狼群般追逐我们。”
众人陷入沉默。
“怕什么呢,大哥说得淡然。他一定有守住十门关的信心。”牛禄卷起袖子,高声喊道。
“反正我们已经攻克门关,名震天下,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了。”
“说什么死不死,之前我能踩在小蛮子的小红脸上,这次我还要踩!”
当众人突然展现出视死如归的决心时,李恪笑了,他吩咐道:“你们立即出城,去大墩山,还有门关附近的林木,全部砍倒,做成鹿角陷阱,布置在门关外百米,每隔一米排列一处。剩下的木材都运进城内。”
“大哥,砍伐大墩山的树木不利于要塞防御啊。”牛禄提醒道。
李恪笑道:“松赞若攻城,目标就是十门关,他可以放火烧山,但我们那天不敢放火,因为一旦火光冲天,我们就会完全暴露。”
“在敌人的领土上,别指望松赞会怜惜那些树木。”
“陛下,恪王子能守七日吗?”行军前往大非川的路上,秦琼忧虑地问道,“他们的可用兵力不过数百人。”
“赫连部是否可信尚未可知,左领军和中路大军能否抵达土门关也是未知数。”
李世民勒马,满脸尘土,眼中虽然疲惫却光芒闪烁,异常明亮。
沉默几息后,他说:“我相信他可以,如果他失败,这场仗我们就彻底输了,整个叶谷浑都会落入吐蕃之手,叶蕃就会完全占据高原,这对朝廷的未来影响太大了。”
唉——
李世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朽木不可雕也!”
众人闻言,都知道这是指太子和魏王。
“加快行军,同时每日放飞信鸽,保持与十门关的联络。”李世民吩咐道。
“是!”
陇右五万府兵,皇帝御驾亲征,大军向大非川进发。
此时,李恪正站在大夏河的浮桥上与松赞会面。
“数月未见,恪王子一出,犹如晴空霹雳,令人敬佩不已。”
“赞普的风采更加耀眼,高原之地果然养人,攻下叶谷浑后,我一定要常住这里。”
“你们还能战胜吐谷浑?大非川已失而复得,你们的太子殿下,恐怕在伏俟城也兵败了吧?”
李恪早已有所准备,听到这话,努力保持神色的镇定。
他从松赞的话语中,不难得出两个结论。
大非川的失而复失,松赞已经知晓。
但目前松赞似乎还不清楚太子的败局。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值一提。这次邀请赞普前来,是我向您下战书。”李恪微笑直言。
松赞的目光微微一凝。
下战书?
李恪有何底气?
故弄玄虚?
“吐蕃与大唐的邦交友谊,永垂不朽,恪王子此举太过欺人了。”松赞摇头,自然地说道,“我吐蕃不敢接受此战书。”
“也请殿下放心,叶蕃此次不会引战火到我国境内。”
李恪似笑非笑地看着松赞,让赞普带兵渡过大夏河后,道别!
松赞看着李恪转身离开,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相,李恪的底气从何而来?”禄东赞望着李恪返回对岸,上马离开的背影,提议道,“不如今日就出兵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