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剑下,幽影摇曳,风声中夹杂着远古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岁月。
「天命所归!」李恪停下踏破虚空的步伐,眼中闪过一抹嘲弄,淡然开口,「此刻你前往雍州,岂非自寻烦忧?」
「方才你不是还言之凿凿,誓不相见太子盛气凌人之时?」李恪的话语如冰霜般锋锐,穿透李泰的虚伪表象,直击本心。
「吾乃为皇兄你着想啊。」李泰声音微颤,「吾等无功,亦有过,这岂非也是功德?」他坦露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吾亲往雍州,邀父皇共览吐谷浑之境,即便摔打嬉闹,也要将圣驾请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浮现。」李恪双目熠熠生辉,唇角轻扬,「仿佛两年前的那个寒夜,你孤身匍匐在皇宫门槛之外,手握吾向兕子等人借得的金票,涕泗横流……」
「皇兄如何得知?」李泰愕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皇兄莫非在父皇身旁安插了暗哨?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汝竟妄想瞒天过海?」李恪伸手,轻拍李泰那滑稽的面庞,将之轻轻推离,言辞尖锐,「兕子诸君,悉皆知晓,是他们告知于吾。」
转瞬之间,李泰神色转变,露出谄媚的笑容,「皇兄,那时非我不懂事……」
「二哥!」李泰话音未落,远处的魏叔玉疾步前来,打断了这场言语交锋,李泰疑惑之余更感不安。
李恪接过魏叔玉呈上的密信,迅速扫视一番,视线随即转向李泰,目光如炬,让人心底生寒。
李泰感觉周身如刺,忍不住斜瞥,试图窥探那封信上的内容,不解与紧张交织,为何眼前的两位,看自己的眼神都如此奇异?
「人老心不老,窦威已至古稀,纳妾侍候,这等私密竟也被尔等情报泄露,实在逾矩。」李恪语带责备,「先前便是你挑唆诸多阴谋,还想闯荡雍州?」警告之声如雷,震慑李泰。
「谨防窦诞暗中出手,以免夜半黑手加害。」教诲之中,李恪亦思索父皇为何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此书乃秦怀玉秘送,透露近段时日,情报纷争愈演愈烈。
先是关陇一方曝出丑闻于报端,翌日则遭报复。
消息甫一传出,李恪即刻洞察危机,早已预言事态必然升级,毕竟,绝望之人无所不用其极。
「在吾报中暗示过父皇,应如何应对。」李恪自忖,「何况吾在吐谷浑已有所布局,父皇身边的总管,正是父皇的人。」
纵使消息传达迟缓,长安应当早已收到消息。
「父皇何故未曾响应?」李恪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碍于脸面,不愿屈尊学习吾之策?」
「皇兄,吾岂非为你出一口恶气?关陇之徒行径实在恶劣,欲以金钱压垮我等,如此对决,甚不公平,纵无法取胜,吾也要使之痛苦难当。」
「罢了,吩咐汝之谋主李义府收敛些。紊乱朝廷秩序,待父皇不满,恐令汝自尝恶果。」言下之意,行动应在父皇掌控之内,哪些可以公诸于世,哪些需保密,全凭父皇裁定。
「叔玉,圣上何日出发雍州?」李恪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