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仲平,廉颇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眼神锐利如刀,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严肃与凝重:
“你身在人质府,怎会知晓此事?哪国的探子?说!”
被剑指着,仲平心中虽然害怕,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惧意,反而是不服输地看向廉颇,嘴角甚至带着一丝不屑。
“呵,廉将军,你怕什么?”仲平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我哪国的探子都不是,我只是普通的百姓,不过,今年年初,燕国派人来赵送礼,被我看到了。”
“从他们进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送礼的,而是来侦查赵国的。”
仲平的话语如同一击重锤,在廉颇的心湖中引了滔天巨浪。
廉颇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就被愤怒所取代,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恨:
“你身为赵人,明明知晓此事,为何不禀报王上?”
“现如今鄗城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你竟如此绝情,真是妄为赵人!!”廉颇声音愈高昂,眼珠瞪裂,对着仲平愤怒咆哮。
“哼,我妄为赵人?!”仲平眼中带着不满,盯着廉颇。
“你现在知道我是赵人了?现在承认我是赵人了?我离开邯郸之时,你当我是赵人吗?!”
“那也是你忘国忘义!”
“怎么,感觉人家成了太子夫人,就想跟着前往秦国享福?”
“赵国虽穷,但志不穷!若是让你这种人安生地离赵,天下的赵人不服!”
廉颇眼神带着极大恨意,他恨仲平没有早点将燕国的事情说出来,更恨仲平这么大的才识,竟然为了女人跑去秦国。
燕国丞相栗腹前来赵国的时候,赵国上上下下都没有看出燕国的狼子野心,就连廉颇都以为栗腹真的是来贺寿的。
人质府没有任何人通报,而且,燕国攻赵的事情是快马加鞭送到的王宫,还没有闹得赵国皆知。
在廉颇看来,仲平能够洞察燕国的动向,已经证明了他深厚的学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人才竟然会选择去秦国。
听到此话,仲平摇了摇头:
“呵,忘国忘义?廉颇,良禽择木而息,君择臣,臣亦择君,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不喜赵王!”
“那你也不该去秦!!”
咆哮一声,看着仲平,廉颇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但很快,这种情绪转化为了决绝,厉声质问:
“仲平,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我说你不敢你就是不敢。”仲平轻声回了一句,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地看着廉颇。
“哼,廉颇,我曾经非常地敬佩你,所以特意关注过你一段时间。”
“我知道,你是不怕死,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杀了我,夫人跟政就会愤怒,他们两个一生气,回去后,吹吹枕边风,恐怕,秦国又要攻打赵国。”
“到时,赵国腹背受敌,怎么,赵国还想再来一次长平之战?再被坑杀四十万?”
“你放肆!!!”
廉颇怒吼着,手中的长剑再次向前,紧贴着仲平的脖颈,只要再前进一点点,就能将仲平的生命彻底结束。
仲平能清晰地感受到剑尖的颤抖,那是一种冰冷而锐利的触感。
鼻尖不禁冒出一些细汗,仲平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胆颤。
装的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廉颇不会一怒之下真的杀了自己吧?
不过,廉颇的剑颤抖半天,却一直没有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