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子卿不会来。
之后又过了几日。
兰子卿没来,到等来了应玄。
“殿下怎么站在府外?”
夙丹宸俊脸微红,不愿让人知道他这些天来像个傻子一样守在府门口,便随口诌道:“我正打算出门。”
应玄毫不怀疑,反打趣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未了,道:“殿下要去哪里?”
夙丹宸习惯xg地答:“相府。”
应玄面上依旧端着温文的笑意,眼底转过一丝寒光。
“殿下只怕要无功而返了。”
“这是为何?”
“朝中出了大事,左都副御史李简书上奏弹劾马、洪、朱等几位大人贪污受贿、买官卖官。”
顿了顿,补充道:“就连刚刚成为吏部侍郎的新科状元宁生,也牵连其中。”
“陛下将此案jiao予兰相审查,兰相此刻只怕正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
应玄说这话时,虽是一惯温和的口吻,若是细听,却是不难听出其语调微微上扬,隐约透露出愉悦。
只可惜夙丹宸出了神,心思全不在这里。
原来如此,难怪不见子卿登门。
对了,马、洪、朱几位大人似乎全是外公门下的学生。
……难怪这几日也不见外公。
“既然子卿公务繁忙,我自当不便前去打扰,今日秋光正好,不知应大人可有雅兴,随我出游?”
夙丹宸眨了眨桃花眼,望向应玄
应玄勾了勾唇,笑道:“臣正有此意。”
夙丹宸牵来白马,两人并辔而行,往城郊而去。
转眼又过几日。
夕阳西下,兰子卿出了御书房,往宫门口走去。
他菱唇紧抿,眼睑处一片淡淡的青色,看上去颇有些憔悴,似乎正如应玄所言,公案缠身,忙得“焦头烂额”。
哈。
他心算天下,以谋立身,区区一桩公
案,何以叫他如此。
能让他这般心力jiao瘁的,从来只有一人。
兰子卿缓缓叹了口气。
“丞相。”
紫金官轿在离相府几米远时,被人拦下。
“出了什么事。”
清雅淡泊的声音从轿中传出。
阿三回道:“禀丞相,相府门前来了一位公子,从午时站到现在,也不说来意,奴才怕他对您不利,特意前来知会。”
兰子卿皱了皱眉,掀帘走出,目光遥遥一望,相府门前果然一动不动地立着一道修长冷峻的墨影。
他沉吟片刻,道:“无妨。”
往那墨影走去。
走得近了,方看清这位“不之客”。
一身墨袍,身挺如一杆冷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