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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到了赵大庆的家里的时候,赵大庆并不在家,正如赵小莲所说,他去青岛打工了。他的爸爸妈妈在家里,是一对年逾6o多岁的老人,看见我来,多少有些惊慌。
家徒四壁,这样形容赵大庆的家一点都不为过,没有院子,最西面是一片石头垒砌成的院墙,三间房子,红瓦土墙,白色的石灰粉已经退去,只剩下斑驳的墙,房间里黑乎乎的。
“村长,你,你怎么来了?”赵大庆的爸爸赵元方拿出一个马扎子递给我脸上满是沧桑的笑容。同时,回头对老伴说道;“大庆他娘,沏壶茶水来。”
院子里一颗老槐树,并不高大,洒下些光阴。一张带着陈年岁月痕迹的桌子,已经少了一角,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同样是锈迹斑斑的茶壶,还有两个茶碗。
“大叔,我没什么事,就是出来走走,恰好就看见你家有人,就过来了。”我当然不会直接说明来这里的目的。
“哦!喝茶,喝茶。”赵元方亲自为我沏茶。那是一张饱经沧桑的手,瘦骨如柴。
我端起茶杯喝一口,并不是真正的茶,而是石榴的叶子,倒是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村长,家里没有茶,只是从树上摘了些石榴的叶子,煮了,凑合着喝吧,要是知道你来的话,我会去买一点。”老人家质朴的说道。
“大叔,喝点这样的茶好,原汁原味,纯绿色!咦?!大叔,家里就你们两位老人么?”我试探着问道。
“唉!我有一个儿子叫大庆,赌气去青岛打工了。”提及自己的儿子,老爷子脸上布满了愁云。
“赌气出去打工了?怎么回事?”我装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唉!一言难进啊!”老爷子把脖子上的烟袋拿了下来,装一锅汗烟,撕拉撕拉的抽。
“大叔,家里有什么困难的事么?”
“唉!有些话不想说的,可你是村长,又为村里做了不少的好事,所以,也没必要瞒你,我这个儿子吧,长的也不错,个子挺高,心肠也不坏,可就是太老实,见了女孩子就脸红,嘴巴有点拙,不太会说话,加上我和你大婶身体又不太好,就一直没说上媳妇,去年东街西凑的弄了点钱,就去云南买了个媳妇。那女孩长的也好,只可惜是被人贩子贩卖来的。死活不跟大庆结婚,后来我们就强举办了个婚礼,可是这女孩连夜也就跑了……现在听他们说住在山上,我们倒是没有见……唉!丢祖宗的脸啊!”赵元方哭丧着个脸说道。
“大叔,你这是从哪里买的媳妇,拐卖人口是犯罪你知道不?”我说道。
“唉!咱哪里知道是拐卖来的,介绍人只说是从云南领来的,那三万块也不是买,而是给人家父母的抚养费……唉!鸡飞蛋打啊!”赵元方脑袋耷拉着,没精打采的。
“大叔,大庆最近没回来吗?”
“没有,这小子伤了心了,他对那女孩子是没得说,只可惜人家看不上他,这小子又是一根筋,从来不强迫人家,最后就气的自己去了青岛了。”
“哦!那女孩一个人住在山上?”
“应该是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人家既然不愿意跟大庆在一起,我这个做爹的也没办法。那三万块算是打了水漂了。
“大叔,你别着急,如果什么时候大庆回来的时候就说我找过他。”我叮嘱道。
“村长,你说咱要是把这女孩送回去,那3万块还能不能要回来?”赵元方突然间问我。
“这个我真不知道,既然是人贩子的话,那就够呛,因为那三万块不是给了这女孩的父母,而是被人贩子拿去了……这事你暂时先不要着急,慢慢的等等看看吧。我说道。
“村长,我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里还有一些带皮的花生,你拿回去吃吧。”赵元方的老板踉踉跄跄的从屋里提出一个尼龙袋子来,里面装了半袋子的花生。
“大婶,您这就见外了,我是村里人,想吃的时候过来吃就行了。”其实我喜欢吃花生,花生这东西,特别是生的,可以养胃。但是这老夫妻生活艰难到这种程度了,我又怎么能够要他们的东西。
从赵大庆家出来,我心情特别的沉重,以前听说过很多内地人去云南贵州一带买媳妇,想不到这件事情就生在我们村里。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报案,赵大庆一家不但是损失了3万块,有可能还落下个贩卖人口的罪名,如果不报案,这女子就一辈子住在这座山上么?那岂不是成了当代的白毛女了。
走到村委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一闪,定睛看时,竟然是杏子,这丫头几天不见,整个人靓丽时髦了许多。
“杏子,有事么?”我招呼道。
“没事,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么?”杏子看四周没人,斜了我一眼,嗔道。
“嘿嘿!是不是想哥哥了,来!给哥亲一个。”看着可爱的样子,我玩笑道。
“去死,被人看见就丢死了。”杏子的脸红了。
“喂!杏子,陪我上山好不好?”我突然想让她陪我一起去看那个女孩子。
“上山,你有事么?”杏子歪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