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吧。
好像不能这样说吧?那天毕业典礼之后,夏蔚过了头脑发热的阶段,晚上在家对着顾雨峥的校服望洋兴叹,她觉得自己这事办得太丢人了,甚至有些“猥琐”。
就大大方方站到他面前,又能怎样呢?
夏蔚被自己气死了,并把一切归结在顾雨峥身上——都怪他,她的一切“不正常”都因他而起,但凡有他参与其中,她的行为就会变得不体面,不理智,不光彩。
很多次了。
无一幸免。
她想,迟早要把这笔账和顾雨峥好好算一算。
到了饭店下。
“什么意思?他在倒数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镜头。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合适了。
夏蔚毫不迟疑,几步冲到了操场指挥台下。
那是各班放书包和衣服的地方,刚刚亲眼看见了顾雨峥把校服外套扔这来着她昨晚洗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用了果香的柔顺剂,又用吹风机一点点吹干,就是为了这一刻。
她把顾雨峥的校服“偷走”,自然也要把自己的留下。
她不敢想顾雨峥发现校服被掉包之后的反应。
管他呢。
他定然会觉得是谁不小心拿错了,反正操场考得不好?”
“嗯,”孙文杰不愿多说,“刚考完试学校就找他了,帮他估分,但是他考砸了。”
夏蔚僵住了。
她下意识想要追问,考砸了,是有多砸呢?
孙文杰却已经推门进了宴会厅。
长长的走廊里,不断有传菜的服务人员来往,夏蔚呆呆站在走廊正中,慌得要命。
高考第一天,她在考场里见到顾雨峥的那一眼,压抑的心慌如今被一比一复刻。
顾雨峥为什么会考砸?
她想不通。
虽然高考爆冷、出黑马都是非常常见的,可她怎么也无法将“意外”两个字和顾雨峥联系在一起。
他这人看上去就像月下深潭,孙文杰说过他很“稳”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端着碟子的服务生从夏蔚身边路过。
夏蔚微微侧身。
就是这么一侧,余光瞧见了走廊尽头的人。顾雨峥站在那,不知站了多久了。
相隔太远,灯光偏刮过来,带动头顶树叶粼粼摇晃,也吹干了颈后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