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内心惧意未消,但骨子里从不认输的许秀芳不满地说:“我没偷汉子,你们哪只眼看见我偷人了?”
谢翊眼神冷冽,冷笑反问:“没偷人?马昌刚来过是不是?大白天的,你衣衫不整是为了什么?”
许秀芳深知此时不能示弱,原身虽有不轨之心,但谢翊并无实证。
“马昌是来了,因为家里的老母鸡病了,我请他来看。裤子是我刚才弄脏了,正换着呢,你就污蔑我偷人?谢翊,你有证据吗?”
谢翊意外于许秀芳的强硬,一时间语塞,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临出门时,他猛然回头,低沉地道:“许秀芳,不想过了直说,我不会拦你。但你若敢对孩子动手,我绝不会放过你。”
许秀芳满腔怒火,却不知该向谁发泄,只能愤愤地捶胸顿足,懊恼这辈子怎会陷入如此困境。
她明白谢翊的怨恨从何而来。
谢翊原本有份农机局的好工作,生活尚且安逸,却因原身无端猜忌他与女同事的关系,大闹单位,导致谢翊失业。
如今家境贫寒,全靠他到工地辛劳维持生计。
而书中谢翊离婚后就没有再娶,成了包工头,辛苦赚钱只为养育三个孩子。
可孩子自从被原主带走后,他浑浑噩噩,四处漂泊寻找。
许秀芳揉着被紧掐过的脖子,原身真是罪孽深重!
但这错本就不属于自己,为何要替她收拾残局?
想到这里,许秀芳心中不甘,想要找谢翊理论清楚,但一想到谢翊方才那能置人于死地的手劲,加之自己现下的身份无人能信,只好作罢。
罢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脏衣物吧,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
她手里捧着衣物,刚迈出房门,就瞅见厨房烟囱呼呼冒烟,俩小不点在里头叮叮当当地忙活着做饭呢。
她愣住了,才六岁大的孩子,居然踩着凳子就能开火做饭了?
随即又想到这大概是原主逼迫的结果,心下也就不再惊讶了。
她走起路来总是轻手轻脚的,先把衣服搁在水槽边上,洗净了手,琢磨着让这两小家伙先去玩耍,她来接手厨房里的活儿。
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要改变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就从做饭开始吧。
卷起袖子,她正往厨房迈步,刚到门口,就隐约听见里面俩小不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好奇心驱使下,再加上许秀芳也想侧面探探这三个孩子的性格,便于她后续引导,便停下了脚步,在门外偷偷听起来。
“不成,她块头大,光靠那点儿药量毒不死,得加耗子药。”
“对,你多放点耗子药,我去拿热水拌匀了。”
“味儿大,多撒些葱和蒜压压。”
许秀芳听着,嘴角不禁一阵抽搐,这还是小孩子吗?
这会儿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收拾东西溜之大吉。
但一想到这三个小家伙长大后的所作所为,她估计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
强按下快要蹦出喉咙的心,她蹑手蹑脚地往堂屋挪,脑子飞快地转着对策。
脚刚一迈过那滑溜溜的青石门槛,就听到两个小家伙呼唤她。
“饭好了,还特意给你加了个鸡蛋哦。”
大宝笑盈盈地端来面条,递到了许秀芳手中。
许秀芳望着两双纯真如清泉的眼睛,还有那嫩嫩的小脸蛋,真是萌态可掬。
可是一想到刚才的对话,她心里那个堵啊,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