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嘘!”沈策勾着楼初瑶的腰肢,带着她远离上官婧宜的房间,到一处僻静的假山石,沈策将人抵在假山石上好整以暇望着她。
一切发生得太快,楼初瑶还在因为被发现而心跳加速,沈策的动作又叫她措手不及。
他头忽然低下,眼眸就盯着她的眼,逼迫她与他对视。
楼初瑶猛然回过神,伸手的力道毫不保留,沈策的动作固然霸道,却没有想要弄伤她的意思,故而楼初瑶一推,他便往后退了半步,手从楼初瑶的腰身抽离。
“陛下。”在沈策责怪她之前,先弯了弯身子,恭敬地行礼。
她如今守礼,对他也是恭敬,眼里却还是疏离。
偏偏这这副模样,礼数都做全,让他无法责难怪罪。
神策慵懒往后靠,宽阔的背倚在身后的假山石,神色悠然自得,饶是楼初瑶也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坐上了那高位,这个人都如沐春风。
“公主对孤好生冷漠。”
楼初瑶缓缓抬起头来,他身形高大,她只能仰视他,睥睨天下的帝王,看人的时候自带一股压迫。
他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对她怎样的看法,明明刚才还冷淡装不认识,如今这般又是为什么?
“是敬重,并非冷漠。”楼初瑶纠正他的话,“陛下龙颜英挺,风采卓然,威望震天,初瑶爱之,敬之,不敢逾矩。”
楼初瑶再次低下头,顺从的模样与先前在沈策面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自以为做到万无一失,殊不知已经暗中惹怒这位帝王。
如今在北齐人心中,这位可不是一位仁德的君王,登基大典才过几日,便在朝堂上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风雨,不少官员被查出不合律法的罪证,只沈策一声令下,便直接株连九族。
文臣武将,受到波及的不在少数。
有些甚至没有理由便处置了,不对外公开罪行,百姓对此颇有微词,只觉得新帝残暴昏庸。
“公主从前对孤可不是这般敬重。”
男人丹凤眼中反射点点微光,暗生凉意。
他是想到了在军营的日子,楼初瑶的欲擒故纵,她将他与临沧王作比较,在她眼中,沈玦才是那个最应该登上至尊之位的人。
如今,什么样的女人是他沈策得不到的,仔细思考之下,楼初瑶的那些手段,他早看得清楚,女子工于心计,是对他有所图谋,与那些平常女子并无不同。
只不过是图谋的时机有所不同,她在他仍处于低谷之时便已经开始算计,是看穿他的伪装,但是能看穿他伪装的人并不多。
女子的聪慧固然能勾起男人的好奇,太聪明却意味着危险。
“陛下……”楼初瑶忽然扬起小脸,朝他逼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陛下是不希望我敬重?世上竟然有这样无理的要求。”
走到他面前,柔弱无骨的手顺着男人的交领勾起来,她的指腹无意间碰到男人的皮肤,勾起领子的瞬间,又忽然松开手。
“陛下许我这样的权力是陛下宽宏大量,初瑶却不敢真的不敬重陛下,还请陛下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楼初瑶理了理自己的大袖襦,鬓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露出一张完整的小脸,纯白容颜略施粉黛,一个抬手,美眸顾盼流连,如同藤蔓上肆意绽放的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