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把这块肉拿去!下一个答案你要留给别人啊!”李芗泉接着说:“我们逃难,我们被迫从祖辈久居之地的湖广迁来此地,我们被迫交出本就不多的口粮,我们被鞑子当成牲畜一般的杀害,我们,被他们视为最为低贱的族群。是我们自愿的吗?绝对不是,而是那个曾经保护我们的大宋被鞑子打败了!我们失去了自己的大宋,那个曾经我们并不满意的大宋!
“想想我们曾经的大宋,我们曾经的生活,也许并不富裕,至少有饭吃有房住,朝廷的赋税也能承担,一年下来兴许还有盈余;想想我们曾经的大宋,不会把我们当狗,不会随意杀害我们,不会随意奴役我们;想想我们曾经的家庭,也许并不是大家旺族,但至少老少平安。
“大家发现没有,在大宋的治下,我们还曾经有过怨言,抱怨朝廷有不公,有欺凌,有各种各样的不平。但自从鞑子来了,我们才真正发现,我们曾经的生活是多么令人向往,那所有的不满意相对现在鞑子的统治,多么的不值一提。
“是的,曾经平平安安的生活再没有了。因为,大宋被鞑子打败了,保护我们的大宋没有了!”
李芗泉扫了一眼全场,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压抑的抽泣,他(她)们就是改朝换代的直接受害者,他(她)们享受过大宋的富足,更见证了来自鞑子的太多的压迫与杀戮。
“为什么鞑子要抢我们的土地、粮食、女人、牛羊、金银细软,还要杀我们!”
这一次,马上就有人站起来大声道,而且是一个女声:“鞑子强,大宋弱,与契丹狗、金狗一般,皆喜欢欺负大宋,抢夺我们的土地、粮食、女人、牛羊、金银细软!”
李芗泉颇有些诧异,先不说她的回答对错,一个女流之辈,敢先声夺人,说明她可不是一般人,他郑重将肉递上,并问:“正确!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女子也不胆怯,扬声道:“大人抬举了,当不得尊姓!小女子姓单名小英,字素贞!先祖乃隋末唐初的单公,讳名雄信!”
“单雄信?!哦,想不到在这里可以遇到单英雄的后人,说说看,你有甚么本领?”李芗泉来了兴趣,不叫奴家而自称小女子还有字的,这还是他在这个时代见过的,那对大家,也要约法五章。其一,杀人者死,其二,伤人者抵罪,第三,作奸犯科者处罪,第四,当前各家各户的所有财物粮米器物等,可自行保留,但从今日的缴获开始,一切所得都必须进行配给,不得私自使用,最后一点,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得擅自行动,违者从严从重从快处置!”
张靖及忙完锁碎之事的汪文涛默默的听着,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皆心里表示了认同,就刚才所说的,就说明这位李大人有几把刷子。
第二天,队伍在丛林不紧不慢的走着,李芗泉抽了五十多箭法好的朱雀军兵及村民一起沿途打打野兽,竟也小小的改善了一下伙食,看到首领如此,队伍开始有了一些气氛,精神面貌比之昨日有了明显改观。
就在中午小憩的时候,一曲雄壮的歌曲飘入李芗泉的耳中。
“先取山西十二州,别分子将打衙头。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羌人尽汉歌。莫堰横山水倒流,从教西去作恩波。马尾胡琴随汉车,曲声犹自怨单于。弯弓莫射云中雁,归雁如今不记书”
李芗泉定睛一看,却是张靖等人在吟唱,那王大郎也是泪流满面的跟唱着。
“这是什么歌?如此豪迈!”李芗泉转过头问汪文涛。
“大人,这是我大宋的军歌啊!已经多少年不曾听见有人吟唱了”说罢,汪文涛泪流满面,一时真情流露,他喃喃道:“我大宋的军队回来了。”
歌声回荡在这茂密的丛林之中,激昂的旋律让人们心中涌起豪情壮志。李芗泉看着这一幕,深受感动。
这时,他分明意识到,这些百姓们渴望的不仅仅是生存,还有对国家的热爱和对自由的追求。他们信任自己,那我,就应该率领他们,抵御外敌,收复失地,让大宋的旗帜重新飘扬在这片土地上,而不是只关注个人的得与失。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与这些军民之间的距离,在无形之间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