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城,地势西高东低,东头壤陆,三面环水,江岸陡峭,悬崖矗立,地貌奇特,地形十分险峻而秀丽。山下怪石嶙峋,江面波涛汹涌,江流澎湃不止。
神臂山山势奇特,有若雄鹰戏水,是长江上的一道天然屏障。因其整体地貌犹如一肢大而长的臂膀伸入长江,故又名神臂城。
神臂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曾是大宋四川制置使张珏的战略支撑要地,也是宋军的抗元名城,宋元之间在此大战数回,城池更是数次易手。
“行中书省又来信了。”赵金叹了一叹:“平章政事也速答儿大人在信中道,梅岭堡之败实乃泸州十年来未有之大败,已令行中书省蒙羞,他要如实向大都皇帝禀告实情。依他的性格,这是要拿本使开刀了。也许下月,吾便要前往成都负荆请罪了,是下狱还是谪调,未可知也!”
梅岭堡之战,泸州府丧帅失地,做为法。
观看了大半个时辰,这些人才稍稍有点样子,竟然还有人开始竖栅栏子。内中又有几名骑着劣马的骑卒开始往外巡逻,时不时朝梅姚直这边眺望,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就这???”梅姚直已没有耐心再观摩下去,准备打道回城。
这时,那乱民之中,突然一窝蜂的窜出二三百人,还有一队人数二三十的刀盾手,再加上那十几个骑卒,竟然朝小山坡嚎叫着冲了过来。
当先一人,却是一名女将,她纵马骑下山坡之下,喝道:“坡上的鞑子听着,大宋长宁州朱雀军奉命讨伐泸州,尔等若识相,速速来降!”
梅姚直似乎看了看,此人颇为有些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看他女贼舞了几把花枪,他猛的想起,此人便是那晚劫牢的女子,听说是单家寨人,他哈哈一笑:“来人可是单家女,那晚让你侥幸逃脱,没成想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单小英也不搭话,只听到她一声娇喝就往山坡上冲,似有单枪匹马踏阵之势。梅姚直功夫不强,但他身侧有步骑五十有余,自然不惧单小英。又看单小英面容姣好,如若擒住送与安抚使。。。。。。他断喝一声:“就凭你,放马来罢!兄弟们,给我抓活的!”
哪知单小英只是一个虚攻,马上调转马头便走,梅姚直如何肯放过,他也想踏踏对方的阵势,以探探虚实,于是招呼一声拍马便追。
这时,那支窜出的二三百农军,看山坡上的鞑子冲下来,便有些慌乱,这倒不是他们故意假装,要知这些只是青壮,未经过训练,此番上战场,既是迫于无奈,也是为了换得军中赞画许诺的人均五十斤粮米及一贯大钱。
只是鞑子生猛,这些民夫刚才的神武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阵后的少数民众不顾约束率先而逃,这一逃引发连锁反应。那二三百人一个不留的就往回跑。
剩下的四十来名刀盾手及骑卒仓皇四顾,也开始后撤。
单小英一个疾速拦住这些军兵,也不知使了些甚么手段,竟然将他们后撤的脚步遏制住了,不但如此,反而竖盾举刀做好了抵抗的准备。
梅姚直马上做出反应,对身边一名带兵官道:“你带步卒踏阵!我率骑兵追杀乱民!”
杀乱民当然比踏阵容易些!
梅姚直率领的骑兵正要绕过朱雀军军阵,那军阵之中的骑兵也随即从斜刺里杀出,拦截这股鞑子骑兵。梅姚直无奈只得放弃追击,与这小股乱军骑兵交战。四下里,顿时传来兵器相交的金属之音。
单家女将身手如何,梅姚直早就见识过的,他自认没那个本事与之对战,但是,她身边的骑卒与刀盾兵则好对付得多,至少自己的这些步骑已经能开始压制住对方了。
就在这时,泸州城头传来“当当当”的击钲声,这是赵金下令鸣金收兵了。梅姚直有些于心不甘,但他不敢久留,吆喝一声,带着兵卒便回。
赵金看着梅姚直回到城下,其似乎脸色略有不快,便安抚道:“宏睿,汝一身是胆,真乃虎将也!本使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汝身边士卒不多,又与贼军隔得近,以防贼军使诈,我才下令鸣金收兵的。这次打探,结果如何?”
梅姚直被赵金这一“抚”,心下便有些快活,忙拱手向城上禀告:“在下观贼军不过多是些下等贱民,期间只有十军兵有些许本事,不过与我大元朝雄兵相比,差距何其远矣。”
刚才山下双方略一接触,赵金也见识过了,他前半生戎马倥偬,对各种军阵与将兵也可以说是见多识广,对方是什么货色,底细如何,他也知晓得八九不离十,基本断定对方不过尔尔。
但他就是没搞明白,这支乱军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前段时间赢了一场,内心膨胀了,要来泸州城下给自己摆下这么一道,不然的话,那么就是朱雀军诡计,否则就凭这点鱼腩就想夺了神臂城?这太踏马天真了罢。
于是,他将脸转过去,看着千户马崆:“马千户,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