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强笑道:“无妨,只是老臣这几日都没见王爷,还以为王爷那天是被吓跑了。”
“吓跑?”齐昱脸上登时直接红到了耳朵根子:“这怎么可能,岳父大人您千万别误会小婿,小婿那是……不好意思。”
许忠更是诧异:“不好意思?”
“是,小婿第一回看安安穿大红,是大婚的时候,前日是第二次。”齐昱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脸上越红,到了最后两个字,都能滴血一般,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好看。”
许忠蹙眉:“王爷您说什么?”
这一次,齐昱抬起头,很是坚定的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岳父大人,小婿是说好看。安安前日,特别好看。小婿没见过,所以小婿觉得很不好意思。”
“哦,好,好……”许忠一时语塞,试图圆个场让自己看起来并不似心下那般尴尬:“王爷也不必如此大声。”
“嗯,对不住,有点儿激动。只是岳父大人原是自家人,应当不会觉得什么。”齐昱说完只觉身心舒畅,脸上的红也消了大半。
而此时身心极不舒畅的,则是以为自己打了胜仗,实则助长了敌人气焰的许忠。
“内室里头准备了茶水,岳父大人里面请。”齐昱侧身。
“好,王爷请。”
二人各怀心思,一同步入箭场旁的内室,只瞧着里头一应茶具软榻和沐浴用的都预备得十分齐全,甚至还有许安安的一幅画像。
大红的衣裳,头戴凤冠,眉目浓艳,俨然是大婚时女儿家的装扮。
许忠不觉停了步子:“王爷这是……”
“小婿听父皇说,安安曾为小婿做过许多画儿,因而……”齐昱笑了起来:“小婿也想着给安安做一幅画挂在这儿。岳父大人看着可像安安?”
许忠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拳,随即松开,再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连最后那点颜面也懒得维持,一言未发,拂袖转身。
齐昱摸不着头脑,追着许忠上前:“岳父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提出来,我好改。”
“没有,只是老臣忽然想起府上还有些公事,先回去了。”许忠加紧了步子头都没回。
齐昱从快走到小跑勉强跟上:“岳父大人公事为重,刚好小婿想着再布置些花草,今儿下午就能完工,那小婿明日再去接岳父大人来瞧瞧可好?”
“不必了。”
“岳父大人是要自己过来?”
“老臣明日约了几位老友,怕是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