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公阴沉着脸,指挥着小太监们快速的抬着太子去了大殿的内室。
太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面如白纸了。
太子妃回过神来,由侍女扶着,跟着过去了。
皇上背着手站在台阶下方,一国之君的威压让下面的臣子们噤若寒蝉。
就连太子太秦都躬身不敢抬头,太子可是国之储君,要是有了三长两短,那于朝堂来说也同样是个灾难。
侍卫们把皇上和臣子们严密的分隔开,侍卫统领上前单膝跪地回话,“回皇上,这批训练舞姬伶人的嬷嬷,和她们有过接触的人都被抓获。”
皇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脚步微微移动,站在他身后的谢公公忙上前扶了他一把,“皇上!”
季韶九离得远,也看得清清楚楚,皇上手颤抖了下,又很快的就隐藏在宽大的龙袍里了。
看来皇上精神饱满的状态也是虚相。
元廷佑满身满手的血,上前两步躬身行礼,“皇祖父!”
皇上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有怀疑有打量。
闭了闭眼,皇上摆手,“去洗一洗,换身衣裳再来!”
元廷佑躬身应是,身后伺候的小太监们赶紧上前扶着元廷佑去洗漱。
延王是皇上的三子,论长论嫡,即使太子出事,也轮不到延王,这场刺杀应该与他无关。
刚刚众人奔跑躲避,侍卫抓捕舞姬伶人,这小几酒盏都被带翻在地,一片狼藉。
方才还在大殿里翩翩起舞的舞姬们如今被绑了手腕压跪在一角,哭声一片,还在喊冤。
行刺的那个舞姬被俘之时也受了伤,卧躺在地,手被绑住,嘴里塞了布巾,说不出话来。
皇上沉声道,“严加审问,问出幕后主使之人严惩不贷!”
侍卫下去就要拉扯这些人下去审问。
两个侍卫把行刺的舞姬扶起来要押走,那女子嘴里的布巾掉了下来的,嘴角还流着血,她笑着回头朝着大殿里众人喊道,“没有主使,都是我一人所为,太子有恋童之癖,残暴不仁,人人得而诛之!”
“妹妹,我给你报仇了!”
又大喝一声,“妹妹,我们团聚了!”
众人还没从女子所说的话里回过神,那女子奋力挣开侍卫的抓着臂膀的手,拼了必死之力一头撞在大殿里雕龙画凤的漆柱上,额头鲜血崩开,人就软绵绵的滑落在地。
凄惨决绝之态惊的大殿里的妇人们掩嘴惊呼。
钟老夫人都被惊的后退了一步,季韶九和钟大夫人牢牢才扶着她的胳膊。
季韶九微微垂下眼帘,太子这样的隐秘被当众揭露出来,无论真假,岳灵应该能更快的回家了。
事情发生过快都来不及阻止,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他原以为是因储位之争引来的刺杀,如今这女子是当着百官的面生生的撕了他的脸皮。
储君若是有这等让人不齿的癖好,只要传出去一星半点,这皇位也与他无缘了。
听到了女子以死明志吐露出的秘密,大殿里的众位大臣低垂着脑袋,恨不得把耳朵都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