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担心的事发生了。
魏千语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她瞬间警觉的坐起身,一开门就被身着礼官服侍的人请去前院和所有人站在一起,队伍有序的排成一排,魏千语微微侧头便看到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恐慌的情绪在人群里蔓延,站在最前排的贵女们纷纷闭眼不敢看,都被吓得眼睫颤动,唇色发白,脸色发青。
“昨晚发生了一件事”
一个空谷幽兰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魏千语看去,正是掌管教习司的管事谢荷。
“这件事关乎在场所有贵女们的声誉,所以是谁做的,站出来,我可以和太后求情,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她徐徐引诱,但是场中一片死寂,谁都知道,一旦站出来,谁还能活着走出去?看似风平浪静的教习司,实则也是埋骨地,下一个出局的不定是你,也可能是我。
白布掀开,魏千语看到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跟她差不多年纪,叫什么,她并不知道。
“这是梨安县的贵女,当晚是谁跟她同住一处的,站出来”管事言语冰冷,眼神犀利的望向众人。
人群中稀稀拉拉站出来三人,容色均是上层,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的便是她们。
管事在她们之中来回走过几圈,魏千语看出她的漫不经心,心中一阵怪异的感觉。
“将这三人杖责二十,关三日禁闭”
明明言语轻柔,声音却是带着冰碴,三人中的一人稍微有些傲气,站出一步道:“嬷嬷这是何意,我们做错什么了?难道就因为和她住在了一处,别忘了,住处可都是嬷嬷让人安排的”
“这就是我要教你们的第一件事,在这里,你们所有人都得遵守教习司制定的规矩,晚上超过规定时限不在房内的都得受罚,昨晚你们三人做了什么,想必不用我了吧”
话毕,那三人瞬间面如土色,魏千语一时不知谢荷的是什么意思,很快谢荷就出了事情原委,虽然的简单,魏千语却听着心惊。
谢荷冷冷看她们一眼,她虽为教习司管事,受太后器重,幼时也是受尽打压和排挤,当上女官也是废了不少心机,对这些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又喜欢仗势欺饶贵女自然看不上,没了父亲背后的势力庇佑,什么也不是,就只知道欺负弱,恃强凌弱,恶心至极。
谢荷大致的意思就是这四人组,家中实力最弱的就是这位梨安县的姐,知道其余三人势力很大,平日里时常做低伏引得这三人越发猖狂,对她非打即骂,各种凌辱,事情的缘由只是三人之中的其中一人让其帮抄录女则,遭到拒绝便想整蛊一二,给了厨房管事些碎银在她平日里的药蛊里加了些泻药,谁知计量没把握好,让她直接虚脱致死。
事后三人丝毫不慌,对她们而言,地位低的人生就是伺候她们这些贵饶,玩死几个也很正常。
在家中骄横跋扈,在教习司居然也不知道收敛。
魏千语在心里默默为她们三个哀悼一分钟,那个谢荷看上去就很不好惹,她们有得受的。
秉着教习司犯错就得罚的规矩,谢荷让人将她们拖了下去,不久后魏千语听到三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嘴里边叫边骂,直到二十板子下去才没了动静,三人如同死狗般被面无表情的礼官带了下去。
在这里,人命如草芥,这二十大板加三紧闭就能抵掉一条人命。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吹起魏千语额前的发丝,又带着血腥气吹往际,她莫名有些伤感,突然觉得想让古墨放弃手里的权利只和她平淡度过一生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在这个时代,放弃权利也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她不该想的是那遥遥无期的平淡,而是和他有并肩而立的能力,强者才有资格谈论未来的可行性。
之后的日子,魏千语越发上进,所有学业成绩都名列前茅,得到先生们的一致肯定,吴司晴为了不给家里丢脸也是紧跟着魏千语的脚步,虽不上最好,那也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