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空车回去不是个事。
“二哥,咱去城郊的废品收货站,瞧瞧有罐头瓶没,带点回去。”听到王权说完,王勇便直调转驴车朝废品收货站赶去。
这年代废品收货站其实没什么废品,有些黄铜,红铜线都是一卷一卷的,显然就是有人偷了国营厂的东西,回来换钱的。
把驴车拴在收货站门口的小树上,王权推开满是锈迹的破铁门,地上满是破旧的废弃铁钉,螺丝,和腐朽的木头渣子。
王娟被一堆玻璃瓶吸引,“老三,这罐头瓶咱弄点回家装猪油多好。”一堆满是泥土灰尘的罐头瓶和酒瓶子乱七八糟的摞在那里。
“成。”王权不觉得自己大姐,将罐头瓶洗干净开水烫一下,装猪油有啥不妥,毕竟更高级的杀菌在这个时代没有,从玻璃窗买回来的瓶子也是一样。
王娟顿时来了精神,她聚精会神的蹲在那里挑选起罐头瓶来。
罐头瓶这個东西,o年在农村很罕见,因为农村生活水平低,城里人有粮票,有单位分的罐头,吃完罐头瓶子没啥用,人家就卖破烂了呗。
而且不仅是罐头瓶子可以卖破烂,就算玻璃渣子都可以卖破烂呢,玻璃瓶后面赫然一堆玻璃碎片。
王权目光在这一堆堆的破烂里找寻着,他不知道自己要买点啥。
前面有间小破屋子,屋子前面拴着一条大黄狗,此刻,听到动静“汪汪”叫起来。
“谁呀?”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从小破屋里走出来一个满头乱蓬蓬白,胡子拉沙的老头。
“老爷子,咱们就是来瞧瞧,有啥能用得着的收点回去。”王权客气的说道。
“瞧吧。”老头回屋拿出一个小木凳子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旱烟袋锅,下面扯着个装烟沫子的小布袋。
老头手指伸布袋里,夹了点烟沫子,按进烟袋锅里。
王权瞧见就笑,他递上去一根烟卷,“老爷子,尝尝这个新玩意。”
老爷子扭头瞧见烟卷,默了默说道:“这玩意,咱抽不惯不冲没啥意思。”
王权合计着,这是有来送破烂的人,给他尝过?
王权也不勉强,自己点上抽了一口,烟雾瞬间在王权的脸庞缭绕开,朦朦胧胧中透过烟雾,他瞧着前面好像有啥东西。
王权将烟卷从脸庞拿开,好像是挂钟,小心的走过去拿起来,挂钟上面满是灰尘,底下有点泥土,整体完好无损。
王权仔细瞧了下钟盘,上弦北极星牌机械挂钟。
王权将挂钟平方在空地上,检查了下,上弦的扣坏掉了,钟盘脱落了,别的没啥毛病。
“老爷子,这个挂钟我收了。”王权觉着这挂钟自己个买零部件维修一下,应该能使用。
老爷子满不在乎的点头,反正都是破烂。
王权继续在破烂堆里来回走着,有几个破旧的柜子,其中一个柜子上放着一台破旧的收音机,上面被破麻袋压着。
王权拿下上面的破麻袋,拽出收音机瞧,外壳有点磨损,王权扭开开关,一点声音没有,估计是没电,启开后壳电池都长了白毛霉了。
又七七八八的王权找了一会,没再找到啥,跟老爷子商量了价钱,王权爽快的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