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你要再敢多说一句,我就立刻让大郎写休书休了你。”
沈老夫人冷冷睨视殷氏道。
殷氏满是泪水的眼睛震惊瞪大,“休、休书??”
殷氏双腿一软,直接一屁墩坐在了地上,眼泪开始如断线的珍珠啪啪往下掉,可却又死死咬着唇瓣,没敢哭出声来。
她怕被休!!
“跪下!”
殷氏连忙爬着跪好。
然而这话沈老夫人是对卫雅儿说的,见殷氏那动作,她差点没气得踹她一脚,最后实在是懒得再看她了,只专心整治卫雅儿。
“怎么?是要老身喊婆子进来押着你跪吗?”老太太阴沉对卫雅儿道。
卫雅儿咬唇跪下。
心里委屈又屈辱。
眼眸余光却不自觉的望向了内屋的方向。这屋厅跟内屋就一墙之隔,且内屋房门是敞开着的,这厅里的动静,里头的人肯定是听到了!
他无需出来,只需出个声,这老太太就定会有所顾忌,而不敢太欺负她。
可内屋至今寂然无声……
“卫雅儿,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沈老夫人坐到主位,满目阴鸷:“我明明警告过你,要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可你却敢给我阳奉阴违,怎么?你以为拿捏到了大太太,就能给你自个正身了?”
“老夫人,我没有……”
‘砰’
老太太一茶盏摔到她面前,怒斥:“谁许你开口了,没规矩的东西,身为贱奴,不认清自己身份,竟还敢在我眼皮子底子下耍手段,当真是给你脸了!”
要不是婆子留在了院门口,如今身边没人,她一定让人掌烂她的脸先!!
不过,老太太也不是个傻的,进屋后她就看到了内屋的房门是敞开着的,知道自家孙子在里头听着,见他没为这贱人出声,心里是满意的。
一个男人可以风流,但绝不能为了个女人就失了分寸规矩,不然的话,这个贱奴就万万留不得了。
但显然,她的孙儿没让她失望。
老太太心头火气稍逝了一些,脸上却仍威严怒沉着:“说吧,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大太太轩哥儿的身份?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特意瞒下殷氏,就是因为殷氏这性子,根本就是藏不住事的,甚至只会越添越乱,可哪知这贱奴竟敢玩这一手。
卫雅儿委屈解释:“奴婢并没告诉大太太轩哥儿的身份,是、是大太太那日在雪地崴了一脚,奴婢当时无意撞见,在给大太太治疗时,是轩哥儿跑来喊了我一声娘……而大太太见到轩哥儿的样貌,才一眼认出他身份来的。”
这解释,老太太一点不信。
掌管内宅几十年,她什么心机手段没见识过?就卫雅儿这种低级到烂大街的手段,也就只能哄骗一下殷氏这个蠢货了。
“你……”
“是祖母来了吗?”
老太太还想继续发难,屋内却忽然响起了一道温润询问声。
沈老夫人眉头骤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