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翠兰的骂声低下去,江慎靠着墙举起支着天线的电话等回复,终于响了,他拿在眼前看。商暮秋:好不等江慎意外,商暮秋又说:下来命令式的语气,江慎心脏突了一下,然后想起自己上楼的时候就听到了车子开远的声音。
江慎:你还没走吗?
商暮秋:调头了,下来即便想起来商暮秋已经走了,并且半小时之后又要继续开会,也还是有种想去窗口确认商暮秋是不是去而复返的心惊肉跳。
江慎半信半疑:你在骗我。
忽然,响起来的不是短促的短信提醒,而是急促的电话铃,江慎吓了一跳,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儿,手忙脚乱接通,商暮秋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不要怎么样,怎么轻怎么慢,见面可以聊清楚。”
貌似是威胁的话,但是江慎感觉被细微的电流击中,并不为这样的威胁感到恼怒或如何,相反,身体中漾开十分陌生的涟漪,从头到脚。
商暮秋又把方才短信说过的要他好好休息的话重复了一次,碍于门外有自己血缘上的母亲,江慎用嗯啊好回应,说完了,商暮秋最后叮嘱:“紫竹园的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忙完工程上的事。”
“……”不知道这个‘知道’是知道了多少,知道了宝库的事还是知道如今刘质轻是紫竹园二当家,江慎怀着阳奉阴违的心情说:“嗯。”
“好了,开会去了,有事情知会我。”
江慎:“……好。”
推开门,江翠兰死盯着自己。
江慎装好手机说:“收拾东西吧,尽早搬。”
江翠兰:“你在跟谁打电话?”
江慎像是没听见,走进那间自己名义上的房间,把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有用没用的分门别类,江翠兰跟进来随手拿起一个衣架抽在江慎肩上,“我问你在跟谁打电话!”
江慎后背挨了几下,疼得皱起眉,反手推开江翠兰一下,江翠兰立刻爆发了。
“你出息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吗?”
江慎回头看她,他脖子上那个印子更明显,江翠兰受不了了,赤红着眼睛破口大骂:“光天化日,你们要不要脸?”
早过了饭点,没有油烟炝锅声,左邻右舍应该都在午休,江翠兰的嘶喊在这样安静的午后显得格外尖利。
江慎避开她的眼睛,垂下眼睑继续叠衣服:“跟你没关系。”
江翠兰猛推了江慎一把:“我是你妈!你搞男人怎么跟我没关系了?”
“也可以不是。”江慎很冷淡地说。
江翠兰感觉到莫大的被背叛的感觉,居然有眼泪从眼眶涌出来,声音也发抖:“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