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宁王朱宸濠感觉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他就走到刘养正的身边问道:“刘异人,江西的官员都到齐了吗?”
刘养正拿出一个签名薄,并指着江西在位官员花名册说道:“王爷,就差王阳明还没有到。”
“王阳明还没有到,他为什么还没有到?”朱宸濠有些怀疑地问道。
“据给王阳明送信的人回来说,他本来已经来了,可是到了半路,他说忘记带官印了,这就又让下人回去取官印了,这才导致他还没有到。”刘养正解释道。
“哪他人现在在哪里?”朱宸濠问道。
“他本人现在就在丰城。”刘养正回答道。
“为什么他会在丰城。”朱宸濠问道。
“他在哪儿等回去给他取官印的人,只要官印一到,他就会立马赶来。”刘养正回答道。
“这个王阳明,竟给我整些玄蛾子,现在都火烧屁股了,他还要带官印,难道他就不能先到王府来,慢慢等官印吗?”朱宸濠说到这里,的确是有些着急了,就说道:“刘异人啊!你看这宁王府里,谁都可以不来,就这个王阳明必须来。如果他不来,恐怕会对我们的举事不利。”
“既然王爷有这种顾忌,那就让胡十三、凌十一、闵廿四三个人各带上三千人马,水陆并进,快赶到丰城,把王阳明带到宁王府来。”刘养正说道。
当即,宁王朱宸濠听了刘养正的话,就派胡十三、凌十一、闵廿四三人各领三千人马快赶到丰城去抓王阳明。
胡十三、凌十一、闵廿四三人在接到宁王朱宸濠的指令后,却问道:“王爷,水陆只有两路,可我们是三个人,而且每个人都带了三千人马,我们应该怎么走才妥当呢?”
宁王朱宸濠听了胡十三、凌十一、闵廿四三人的话,当即就厉声说道:“就这点事,你们还要问我,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就行了,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你们自己去商量吧!”
朱宸濠说完,就急忙向议事厅走去,李士实、刘养正、李自然及其他一干官员也跟着他向议事厅走去。
在进入议事厅分宾主坐好后,不知情而来的官员就齐齐跪倒,齐声道:“恭贺王爷寿辰禧诞,下官这里有礼了。”
“诸位起身吧!”朱宸濠把手一挥,接着继续说道:“皇太后有密旨。”
“刷”的一声,众官员就站了起来,但在听到朱宸濠说皇太后有密旨时,又整理了一下官服,齐刷刷地又重新跪了下去,把头压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地等着朱宸濠宣读皇太后的密旨。
只见朱宸濠从衣袖里拿出一块丝绸,装模作样地打开,朗声念道:“昔孝宗皇帝为太监李广所误,抱养民间子。我祖宗不血食者,今十四年矣。太后有密旨,命寡人兵讨罪,共伸大义。”
跪在地下的官员听了朱宸濠的话,惊得面无血色,都不约而同地斜着眼睛看向巡抚孙燧。
孙燧是这里最大的官,他不说话,没人敢吭声表态。
孙燧见众人斜着眼睛看向他,就笑道:“既然这是皇太后的密旨,我们不敢不遵从,但请王爷拿给我们诸位看看,以验真假。”
朱宸濠一见孙燧竟然当面跟他要密旨,并说要验看皇太后的密旨是真是假,当即就变色说道:“姓孙的,你竟然怀疑皇太后的密旨是假的,看来你对朝廷也不是忠心的,我现在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愿意跟我共伸大义?”
孙燧当面怒斥道:“我与你共伸个屁,你这个密旨本来就是你伪造的,就是假的,你脑后就长有反骨,你就是想要造反,还冠冕堂皇地说共伸大义,我呸!”
“孙燧,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竟然敢这样当面诬谄王爷,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刘养正喝斥道。
“王爷,孙燧竟然敢当面污蔑说您要造反,看来他是活到尽头了,这种话怎能乱说,如果传到朝廷,可是要诛灭九诛的,我看王爷也不必再跟他讲什么情面了,就直接下令杀了他吧!”李士实说道。
朱宸濠听了李士实的话,当即下令道:“王府护卫,与寡人杀了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朱宸濠的话音刚落,两个山贼就冲了上来,提刀就往孙燧的头上砍去。
却在此时,按察副使许逵挺身而出,大声喝道:“孙都御史,乃钦差大臣,有我在,我看你们谁敢杀他!”
朱宸濠知道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了,他哪还顾得什么,就指着众山贼大声吼道:“你们还不赶快动手,连他也给本王杀了!”
众山贼直接冲了上去,提刀就向孙燧和许逵的脖子砍了下去。
当两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在地上的时候,惊吓得众官员跌坐在地,浑身颤抖,面无人色。
刘养正看见众官员擅抖的样子,大声喊道:“众位,你们也不必如此害怕,只要你们顺从王爷的意思,你们就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你们的生死,现在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你们是要生还是要死,就看你们的决定了!”
众官员被刘养正这一通恐吓,只吓得扑通扑通全跪倒在地上了。
朱宸濠见众人跪倒在地后,仿佛觉得自己已经坐在金銮殿上了,自己就是皇帝了,忍不住当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宁王朱宸濠放声大笑之际,只见门口突然响起一阵瘆人的怪叫声,就见唐伯虎赤裸着身体,一丝不挂地就向议事厅冲了进来了。
唐伯虎冲进议事厅,只见他张开双臂,就向朱宸濠扑了过来,嘴里还不断地说着疯言疯语:“好你个朱宸濠,你把我的美人藏在哪儿去了,快还我美人来。”
朱宸濠眼看唐伯虎就要抱着他了,赶紧大声说道:“你们快给我拦住这个疯子,快把这个疯子给我轰出王府,寡人再也不想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