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警服的女人走进了一间办公室,推开门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男人:“蒋队,这是你要的2003年水岸区盗窃案的卷宗。”
女人是林巧的妈妈,高研,隶属于临水市刑警部门侦查组。
她口中的蒋队是个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上满是皱纹,嘴唇已经干裂起皮,他把卷宗接到手上说:“小高啊,假给你批了,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大案子,这里有我和小宇就行,看你连续加班半个多月了,也该回家看看丈夫孩子去了。”
高研有些欣喜,脸上挂着微笑:“ok,谢蒋队。”说完高研拽着沙发上的警服外套就走了,离开办公室,喜悦抑制不住地疯狂发散。
“诶呦,加班了这么多周终于能早点下班了——”她每天早出晚归,即使林巧假期也很少能和她说上话,回家等待她的只有女儿沉沉地睡颜。
而林巧也只能在睡梦中听到母亲的讲话声,和妈妈说话只靠每周不稳定的两天假期。
天气转凉,高研穿上大衣收拾了一些东西放进包里,转头要走,迎面撞见了要走进来的组员小宇,他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高高瘦瘦,看见高研走过来就打了个招呼。
“耶嘿,高姐,终于放假了?”
她继续往前走,脸上压不住地开心:“嗯,这几周都加班,可算是让我歇歇了。”
小宇把手里的豆浆嘬完扔进垃圾桶:“这大案子一结,您气色都变好了。”
高研低头一笑,“你不也是。”她和小宇擦肩而过,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好干,别辜负我的培养啊。”
小宇原地敬了个礼:“yes,sir!”全身散发着活力。
“走了啊。”
小宇笑着转身目送,嘴角裂到银河,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收到,高sir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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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早过,天气中渐渐有了泛凉的意味,原本翠绿的树叶也开始沾染上些许墨色,今天又是临水一高学生们回家的一天。
十一班四个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身后背着背包,嘴里嚼着面包片。席月干巴巴地吃着面包,脸上的表情十分难受。
李卓也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包:味同嚼蜡……她用手指戳了戳林巧的后背,林巧麻木地转头,面包在嘴里鼓起了两个包:“嗯?”
李卓渴望地看着她:“小林酱……蜂蜜面包……”
林巧机械地摇头:“一个也没有了……”
徐豆豆:“怎么早餐抢得也这么快,大家都开了倍速吗……”
林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年级的学生们都像疯了一样,到饭点准时冲锋。”
席月:“有全麦面包已经很好了。”
李卓愤然咬着一片面包:“可是真的太噎挺了,没味儿啊。”
席月不懂北方的话:“噎挺?”
徐豆豆:“就是很干,噎嗓子的意思。”
林巧努力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喝了两口水才能顺好:“马上就回家吃好吃的了。”
“炸小排,溜肉段,土豆炖豆角,酸菜肉包!”一想到好吃的李卓就又满血复活,充满希望,像是获得了新生。
徐豆豆把剩下的面包封起来塞进包里,转身问席月:“你住哪里,顺路的话一起回去?”
席月摇头:“在市中心,但是我要去市医院看李落妈妈。”
徐豆豆刚要去扔垃圾,听到她这句话又收回了脚步坐回座位:“谁妈妈?”
林巧大概猜到了席月的心思,顾从心事件结束之后她们就再没联系李落了。
“李落,文科班一个女生,顾从心事件,她是受害者之一,也有很大功劳,她妈妈是胰腺癌,属于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徐豆豆一只手在下巴上摩挲:“李落……”她反复咀嚼这个名字,突然她想到了食堂那一天:“是给林巧送冰激凌那个吗?”
李卓:“真是女生啊……我当时还……”
“还?”席月歪头。
李卓慌张和豆子靠在一边:“没事儿。”
林巧纠结了一下,下意识去举手:“……我能一起吗?”她打算也跟着见一见,虽然困扰了她很久的霸凌问题得以解决,但她毕竟还在母亲病痛,家道中落的事情中被压抑着。
“嗯。”席月点头,看着她的眼睛,林巧慌乱躲闪:怎么盯着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