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的韩老汉敲敲烟锅,瞅了老太太一眼示意她开口。老太太喝了口水清清嗓子,目光挨个从他们身上扫过。“她赊的她还,跟咱没关系。你爹已经知会过大队会计,供销社也好,侯木匠也罢,都扣不了咱家的钱。至于那鞋底、以后各家的各家自己纳,炭是共同财产,到时一起用就是了。”“娘,那报纸呢,她有报纸糊墙却一点儿都不给咱。根本没把咱当一家子嘛。”“你可以去问问,要是还有说不定她就给你了。”“哎,那我去问问。”老三媳妇高兴的应声,没瞧见大嫂眼中的鄙视。结果,她倒是脸皮厚的去了,只不过吃了一顿预料中的闭门羹。“切,不给就不给,几张破报纸而已,当谁稀罕啊。”她前脚走,顾言娘仨正摸黑准备睡觉,结果好多天不见的韩老二居然进来了。准备关门的大花吓的一激灵,松开推门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像这人不是亲爹,是来讨命的一般。“死妮子,讨打呢?”孩子下意识的脱鞋跳上炕躲在了妈妈那边的角落,小花也怕他,看他凶神恶煞的好像心情不好,跟着姐姐躲在了一起。快到十五了,明亮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落一片清辉。虽没有玻璃那么透亮,但也足以让顾言看清来人的嘴脸。“出去。”简单俩字表达自己的意思,顾言右手已经伸进被子从空间里拿了一根甩棍在手。“你看你这人,两口子吵个架还记仇咋地?我是你男人,跟你睡一屋不是天经地义的嘛。”爆发了一回,这家伙如今不敢再一味的跟她逞强,也知道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来套近乎。可惜,顾言并非原主,可没那一日夫妻的百日恩。对这又懒又凶,只知道家暴老婆孩子的男人除了痛恨厌恶外,没别的什么情绪。“滚出去,别让我说有人在偷煤。顾言马上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她飞快的套上衣裳,拿着擀面杖下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