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妮虽然不停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停告诉自己云真本来就该关心宝贵妃,但不知为何,心底深处那种被微微刺痛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抹消。
「娘娘。」见季安妮又是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云真说不出的担心,问道,「娘娘好像有心事?不知云真可否替娘娘分担?」
「不用了,谢谢。」季安妮轻轻摇头。她的心事太多,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她也不想太依靠云真。云真最该关心的人应该是宝贵妃。自己身强力壮、精力充沛,但宝贵妃却不同。宝贵妃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柔弱女子,更需要云真的照顾和关心。
随后的路上,季安妮都闷闷地走着。
青澜河边微风徐徐,清爽怡人。
但季安妮的表情却是满腹心事,愁容不展。
云真很担心地问了几句,但季安妮都靠强颜欢笑应付过去。
见季安妮不愿坦白心事,云真也不便多问。
两人就在这种微微尴尬的气氛中回到从妃殿。
时候还早,从妃们都还在仁和殿学习,没有回来。
云真只把季安妮送到门口,叮嘱道:「娘娘,以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发现身边的人有任何异常,或者察觉到任何危险,都要立刻告诉我,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
虽然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却听得季安妮心中一阵温暖。
原来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云真也在自己身旁,他就像是自己最后的依靠。但是不到最后被逼入绝境的关头,季安妮并不想依靠云真,她认为自己就有能力摆平一切。
和云真挥手告别后,季安妮步履蹒跚地向自己房间走去。
她真的已经累得快要晕倒了,午饭也没吃,房间中又没有储备粮,如果仪珍在就好了,至少仪珍那里还有很多土特产可以暂时果腹。望望空无一人的从妃殿,大家都去仁和殿训练去了,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当然更不可能找谁蹭饭吃了。
季安妮轻轻叹了一口气,扶住墙壁,无力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谁知门扉刚刚敞开一个小缝,就听见屋内传来一个高八调的声音:「你怎么才回来呀?让本公主等了这么久!」
天……这不是天宁公主的声音吗?她怎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季安妮一阵无力,根本没有精神抬头,连礼都没有行,用极不耐烦的声音说:「公主……麻烦你下次进别人房间的时候,先征询一下主人的意见好不好?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大活人坐在房间里,没被吓昏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太好。」
但话音刚落,季安妮立刻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是食物的香甜味,而是一股浓浓的汤药的苦味……
使劲用鼻子嗅了嗅,终于准确判断出那股苦味是从自己房间的桌子上传来的。
而桌子上,则摆了一碗疑似汤药的不明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