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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悬一线(第1页)

大梁甘州的深秋,风光一片苍茫。

夕阳斜晖下,城檐画角,光线昏黄。

萧平章微带血迹和尘土的战袍拂过城楼台阶,拂过青石地面,缓缓向前,来到城楼堆堞旁。

城楼石梯和女墙边,兵士们或立或坐,神情疲累,大部分都带着伤痕,抢在恶战的间隙嚼些干粮小憩。

萧平章垂在战袍边的手抬起,按在粗糙的箭垛石面上,冷峻的视线投向城墙下方。

同周边兵士一样,他的身上也带着连日苦战后的痕迹,右肩战甲内隐隐可见包扎好的绷带和绷带上的血迹。

城外是一片激烈战事后的惨状,除了残破的投石车和依然冒着余火黑烟的云梯外,更多的是横陈遍野的尸首。

战事之前,早已有过准备。但即便事先百般推演,又有谁能料到自己身后,居然会在最要紧的时候补给断绝。

后方传来又沉又急的脚步声,萧平章回过头,见是自己的副将东青,眸中不由露出一丝希冀之色,问道:是出城的斥候回来了吗?

东青左手臂显然也有伤,用角巾吊在胸前,视线有些难过地回避了一下,低着头,斥候回报,左右后翼,尚未见援军迹象

萧平章心底虽然有些失望,但冷峻的表情并未大改,只点了点头,便又将视线转回了远方,没有说话。

城外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排黑压压的,是密陈的敌军阵势。

肩下的伤口似乎有些疼痛,他低咳了两声,拼力忍住。

近旁一位老将军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道:世子,补给中断二十天,您坚守至今已然不易,敌军的下一次攻势怕是很难再挡住了此刻还有机会,请世子从南城门

萧平章转头看了他一眼,语调不高,却带有凌厉的怒意,长林军旗之下,岂能畏战而逃?

数名部将同时跪了下来,最为年长的一人道:甘州防线固然重要,可您毕竟是长林王府的世子啊。如有意外,老王爷他

萧平章的眸色稍稍转和,扶着城墙的手慢慢收回,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既然身在沙场,那么我与他人就并无不同。若是事情真到了那样的地步,好在父王膝下,还有二弟平旌。

随着这句话,他的视线转向城楼高处。

城楼上的战旗有些低垂倾斜,旗面已被利箭刺破了数处。大风吹过,旗面舒展开来,虽有破损,但长林军三个字依然十分醒目。

萧平章注目战旗,眸色凛凛。

身为长林军副帅,十六岁便上战场,他比谁都明白死守甘州的意义,明白甘南之后一马平川的大梁国土,此刻已经悬在了敌军的锋刃之上。

父王,二弟,京城的爱妻,胸甲下的那封琅琊锦囊思绪中萦绕不散的所有牵牵绊绊,现在都不得不被他抛诸脑后。

十月下旬,以全军主力猛攻甘州孤城的大渝皇属军继续增兵,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大小攻势近百次,最长的一次鏖战,三天三夜没有停息。

长林世子萧平章率麾下甘州营两万人据城坚守,粮绝兵危仍半步不退,苦战到十月末,终于等来了驰援的宁州主营。

这场守城之役,后世称之为甘南之战。

萧平旌昼夜兼程赶到甘州城外时,大战已歇,战场尚未开始打扫,半折的云梯搭在石墙上余火未熄,黑烟萦绕向天。城楼上,城墙下,交战双方的尸体仍散落于各处。

半开的城门下,他勒马稍停,神色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直到看见城楼之上仍然飘扬的长林战旗,心头才略微安定了少许。

进到城中,情形未见更好,陆续还有伤者被扶下城楼。一名老将军在指挥人手收拾被丢落的兵器,搬开木栅,清出通道。

萧平旌一眼看见这位跟随父亲多年的亲将,欢喜地叫道:元叔!元叔!

元叔闻声回头,十分意外,二公子?你怎么来了?

萧平旌跳下马奔了上前,问道:父王和大哥在哪里?他们都还好吧?

元叔的面颊抽动了一下,他们都在府衙。唉,老王爷要是能早到一天就好了

萧平旌原本就是极为聪明的人,元叔的言外之意一听便知,面色顿时一白,翻身就向府衙方向奔去。

与温润的南方不同,刚刚入冬,寒风已然凌厉如刀。街道两边种植的杨树早已枯叶落尽,只剩了光秃的枝杈,无声瑟瑟。

值守在府衙各道门禁边的亲卫大都认识这位二公子,立即让开,给他指出后院的方向。

山间梦魇的寒意还绕在胸间,萧平旌跑得越急,心头越慌,冲进内院院落时,刚好有一名亲兵端出一盆血水,让这位从不知惊惧为何物的年轻人不禁有些腿软,深深吸了两口气才稳住自己,迈步走进内间。

与迎门外厅一墙相隔的后堂正中,摆放着一张长榻,萧平章半身浴血,右胸稍稍偏上的位置插着一枝长箭,平躺在内间的床板上,面颊灰白,眼睛似睁非睁。他的外甲和战袍已经卸下,随意堆在床侧。两名军医围在床边照料,面对箭身,不敢轻动。

长榻旁,萧庭生甲衣半卸而坐,手掌放在长子的额前。

时年六十二岁的这位长林王,原以罪奴身份出生于掖幽庭中,十一岁被赦出宫,十四岁由先帝萧景琰收为养子,十九岁初上战场,二十三岁封侯,二十七岁得赐长林封号,领北境军主帅之职,着五珠冠;四十五岁时新帝登基,加封其为七珠亲王。

两代帝王的恩信,使得长林王府在朝野和宗室间地位超然,完全不受其养子身份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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