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是一块一块儿连皮带肉切下来的,切成长长的一条条儿,这样更方便他们烟熏成腊肉,或者做风吹肉。
();() “等会我们去砍些棕条回来。”许望山每块肉,都拿刀捅一个小口子出来:“到时把棕条穿一下,就可以挂起来了。”
“好嘞!”梁家兴一点点地把猪肠子给捋出来了,仔细地拿过去清洗然后翻肠子:“哎哟,这个我收拾收拾,洗净了我们炒着吃吧!”
许望山看了一眼,笑了:“可以啊。”
他扬声叫许欢:“欢!欢儿!”
“诶!来啦!”许欢帮忙看着灶台的火呢,闻讯飞快地跑了过来:“是要开水吗!?”
“哦不是。”许望山笑了笑,让她去弄些烧火攒的草木灰出来:“洗肠子,用这个最好了。”
梁家兴诶一声,连连点头:“对的对的……”
草木灰弄过来以后,那洗的可就干净多了。
而且还能除味儿,这味可真够大的……
一家人正热闹着呢,冷不丁听得外头有人喊:“望山,望山,在家么?”
许望山和梁家兴对视一眼,哂笑:“来了。”
听这声儿,有些像是大伯母啊。
“她不是已经出了门子了么?”梁家兴皱着眉,有些迟疑地:“听说都没办酒呢,直接住人家家里头去了。”
许望山倒是头回听到这個,一边洗手一边有些诧异:“不是说月底?”
“许成松不是……咳,许家跟牛大成兄弟这边交不了差,她家里人也气着呢,听说前天晚上就把人给赶走了……”
这许家她回不得,娘家又不要她,她只能去了新夫家里了。
但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人也不可能给啥好脸色。
毕竟这边都要脸的,她一个新寡妇,又刚流产,本身人家都是捏着鼻子接的,这又不能睡的……
可想而知,她日子不可能过得好。
以前闹得那么僵,想当然都知道她不可能拉得下脸来找许望山。
但她偏偏来了,还来得这么早……
这会子出去,山间晨雾都还没散呢。
她跟喊魂一样,一声接一声儿地喊着,显然是不得回应不会走的了。
许望山洗了洗手,袖子都没放下来便出去了:“有事?”
见着许伯母,他都有些惊诧。
不过短短几日不见,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整个人憔悴不堪,眼睛红肿,甚至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她低着头,压低声音道:“望山呐,求求你了,你就上去一趟吧……两家人这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