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侧脸枕在手臂上,眼眸半眯,另一只手拎起床上的衣服抖了抖,嘴唇动了动,语调缓慢:“怎么只有上衣没裤子?”
“裤子太长,你穿不了。”傅寄忱笑,“上衣够给你当睡裙了。”
沈嘉念拿着衣服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脱掉身上的长裙和打底裤,套上他的睡衣,丝绸的质地,刚接触皮肤冰冰凉凉的,她的困意被这股凉意驱走了一半。
傅寄忱给自己另拿了一套睡衣,看她比方才精神了些,问:“要洗个澡吗?”
沈嘉念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晃了晃:“我在家洗过了。”
傅寄忱去卫生间冲澡,没磨蹭太久,十来分钟就洗好了,躺到床上,下一个动作就是把人搂进怀里,仿佛某种肌肉记忆。榨
沈嘉念闻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剩下的那一半困意也没了,问了他一个很突兀的问题:“你跟你母亲关系不好吗?”
傅寄忱闭着眼,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停滞了一瞬:“为什么这么问?”
“就……一种感觉。”沈嘉念也说不上来。
母子相处肯定不会如母女那般亲昵,她没见过太多母子之间相处的状态,熟悉的只有裴澈和他的母亲。他们聊天说笑时,语调和神态都能看出温馨和睦。
傅寄忱和他母亲似乎不怎么亲近,甚至可以说生疏冷淡。
影响不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傅寄忱不在床上。婏
沈嘉念缓缓睁开眼,陌生的环境映入眼帘,脑子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睡在傅寄忱办公室里的休息室。
一晚上过去,爬山的后遗症全都冒了出来,沈嘉念腰酸背疼腿僵硬,想要翻个身都得省着点劲儿。
沈嘉念视线逡巡一圈,在床头柜上找到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应该是她昨晚睡着以后傅寄忱帮她充的。
她拔掉充电线,屏幕自动亮起,显示的时间是九点二十四分。
不看时间她以为现在还很早。
沈嘉念一只手搭在额间,浑身透着浓浓的疲倦。
倏地,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昨晚临睡前,她问傅寄忱,是不是和他母亲关系不好。他当时没有回答,也没表现出生气,微微低头,嘴唇贴在她额心亲了亲。婏
后来……后来她就睡着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说别的。
沈嘉念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拖着酸疼的身躯爬起来去卫生间,拆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对着镜子刷牙洗脸。
这里没有女士用的护肤品,她拿起一瓶男士面霜,凑合着用了一点。
换上自己的衣服,拿上手机,沈嘉念拉开了休息室的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她就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貌似在做汇报。
“技术部的人员连夜修改了故障,接下来应该能顺利推进,我订了今天下午两点十分飞日内瓦的机票,需要在纽约转机,这是最早也是最快的航……班。”
宋舫张着嘴,话音停顿,目光望向忱总的身后,门开了小半扇,一个身影犹犹豫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婏
傅寄忱猜到是怎么回事,一脸平静地转过头看向休息室的门口:“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