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将她扶起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所有的决定都是我做的,就算是要怪也是怪我,还辛苦你怀着孩子操劳,我才是对不起你,连累你被父亲责怪。”
章柔儿红着眼眶,“侯爷怪罪也是应该的,这一次花费巨大,结果却出了这样的纰漏,侯府损失惨重,也不知要如何补这个窟窿。”
“柔儿别哭了。”宋钊文简直心疼坏了,立马把她搂在怀里,“这件事怎么都怪不到你头上,路遇山贼,这是没办法预料的事,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人是要哄,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麻烦也是实实在在的。
货船被砸,要想前行还要花费不少银钱修补,既然是三家一起用,那忠义侯府也要出一笔钱。
要不然还剩下的那些货就会被扔在那里,人家可不会免费帮你运到北境。
所需花费不少,损失的货也要补上,要不然这一趟就白走了,损失也是没有办法挽回。
现在忠义侯府已经被掏干净,宋钊文心下一思量,也只有向阮清婉张口这一条路可走了。
先前为了备货,他已经开口向自己的几个好友借了银子,说是要等货船回来再还。
这才没过去多久,货船被劫的消息也传进京城了,那几人想必也知道了消息。
这时候不向他要钱都算是好的,怎么可能还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借钱给他。
宋钊文思来想去,的确是只有阮清婉这一条路。
章柔儿小声道,“世子,现在的窟窿要用什么来补?是不是只能……向夫人张口了?”
宋钊文尽管不想承认,也只得无奈点头。
要是不去找阮清婉,他就只有去借黑钱,那东西沾上可是麻烦得很,要是这一趟生意不赚钱,能连整个侯府都赔进去。
堂堂忠义侯府,周转几千两银子还要找人借黑钱,传出去忠义侯府也不必在京中立足了。
虽说找自己的妻子周转也很不好听,但至少这是自家人的事。
“此次买卖都是你在尽心,她半点不管,若她还是忠义侯府的人,就该承担一些事,我这是给她机会,除非她不当自己是侯府的人了。”
宋钊文知道自己必须要开口了,但心里不好受,所以先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章柔儿也十分认同,“对,夫人既然仗着侯府得了无限荣光,侯府有难,她也该帮衬一二,要不然又哪里配得上世子呢?只是这生意是妾身在张罗,夫人会不会心里有气?”
宋钊文看她那么担心,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让你劳累了,你就好好歇着,余下的事让我来处理。”
反正现在的境况,以章柔儿的本事她也处理不了。
章柔儿得了他的话,便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心安理得地将事情丢开,让宋钊文自己去处理。
不过这一夜她也没睡好,翻来覆去想吴应天的事。
如果这事儿真是天哥让人办的,那为什么提前不告诉她?
她以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天哥要想知道,直接问就行了,何必套话呢?
章柔儿心下存疑,想着要找个机会出城见天哥一面,当面问问清楚。
难道天哥不信任她吗?这样的事也不跟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