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最后也没加流子好友。
她笑容短暂凝固了下,然后说“那我改天再来看看,打扰了。”
流子嘴里那句“也不是不行,妹子,我单身,了解下”卡在喉咙里,尴尬地变成一句“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云词推门出去之后不久,那扇玻璃门再度被人拉开。
之前还在收银台睡觉的某个人从店里走出来。
他身上套了件外套,外套上写着店名,虽然这件外套穿在他身上很难让人联想起这居然是一件工作服,被他撑得挺阔起来,头没打理,碎直直地垂在眼侧,问他“怎么不进去看。”
你又为什么要出来。
云词“蛋糕过敏,出来透气。”
虞寻完全不相信但还是“哦”了一下。
两个人并排在商业街店铺门口站着,路过的人时不时向他们投去注视的目光。
云词心底那份不自然的别扭被放大到极点。
他最后败下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什么时候进去。”
“出来看看市场情况,”虞寻找了个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也算工作内容的一环。”
“”
有病啊。
站大街就站大街。
云词没话说了。
他目光落在对面那条街上,很认真地思考自己要不要去对面街等王壮。
商业街熙熙攘攘的,虞寻站了会儿之后,在店铺台阶那蹲下了,他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垂下,看着街上往来的人,忽然说“我跟流子高中那会儿就是打零工认识的。”
高中。打零工。
云词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下。
虞寻继续说“学校后街,有家烧烤店。开到凌晨两三点,经常晚上招人。”
天气转凉,闷热的夏末被秋风吹散。
上了大学后,有一种每个人的人生似乎在朝各种方向展开的感觉。他们寝室有卷绩点的,比如他本人,有平时沉迷游戏且在计算机专业上展现出惊人天赋的罗四方,有每天早上很早就爬起来练嗓的刘声。
同时渐渐展开的,还有各自的世界。
虽然云词埋头看书,但舍友关系摆在那,偶尔听见其他人打电话,也能从电话的三言两语里听出来点什么。
比如王壮老家是农村的,所以对“潮流”有乎寻常的执着,他也不爱说家乡话,来到大城市后,老家的乡音会让他多少感到些许自卑。
他妈妈会寄些土特产来学校。
刘声是本地人,但他学这个专业家里人并不支持。
再比如,今天意外撞见的,做兼职的某个人。
高中时候,云词对“校内”那个虞寻无所不知,但对“校外”的那个虞寻的了解,来自偶尔听见严跃和其他老师打电话时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