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雁将蒋无涯丢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后者浑身上下被捆仙索绑得严严实实。只是可惜没堵住那张嘴,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呦,”秦双雁收起软剑,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一排人,问道,“这是干啥?”
“师姑,这是六师叔回来路上碰到的,说看着很可疑,就带回来了。”柳思远上前回道。
秦双雁点点头,仰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着上前探着胳膊用力揉他的脑袋:“小个把月没见,你小子是不是又长个儿了?”
“来,师姑把刚欺负你的家伙抓回来了,要杀要剐,任你处置。”说着,她指了指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蒋无涯。
“喂!”蒋无涯挣扎两下,愤愤道,“你们搞清楚是谁先欺负的谁!有没有公理啊真是!”
声音太吵,愣是把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陈泫吵了起来。
他抬手摁了摁面具边缘的太阳穴,刚欲撑地起身,面前就恰到好处地伸来一只手。
是迟重林。
陈泫看了他一眼,接着伸手握住少年的手掌,轻轻借力起身,朝众人的方向走去。
迟重林却没动。他一直知道陈泫很瘦,但他没想到陈泫的手瘦到了这种地步,几乎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肉挂在上面。
刚握上去时,迟重林的第一感觉只有硬。
感受不到肌肉的柔软和温度,掌心里的触感哪像人手,反而更像一捧冰凉的骨骼。
凸起的关节像嶙峋的骨刺,存在感鲜明地硌在手心。
“?”见他没跟来,陈泫停步转身,眼神投递出一个疑问。
迟重林应了一声,收起心思,上前跟到他身后。
等两人过去时,这边已经因为“到底是谁有错在先”吵起来了。
行凶者说:“我的花花又听话又可爱,就这两天我让它跑去出自己玩会儿,没想到最后竟是天人永隔!”
“花花跟了我五年,整整五年!它已经是我的家人了,你知道它的死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一剑给你一个痛快算我好心!”
受害者说:“那只妖狐闯入民宅,偷食家禽便也罢了,还杀害了数名前来驱逐的修士。若你说杀人偿命,那它杀人成性,我这也算替天行道,何来我欺负你一说。”
宁云浅在一旁助阵:“说得对!若不是当时有柳兄相助,我也是那妖狐爪下的亡魂!”
“不是妖狐!它是我的花花!”蒋无涯崩溃道,“它只是一个孩子啊!它懂什么?在你们这些所谓斩妖除魔的人去之前,我的花花有伤害过一个人吗?”
“它很乖的,从来不咬人!它是因为那些人打它才还手,对方死了也只是说明他们水平不行,为什么要怪到我的大宝贝头上?!”
“这……”听完对方的抗辩,宁云浅突然感到一阵心虚,扭头看向柳思远。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没错。若那妖狐的确没有伤人的故意,如此说来,反倒成了他们理亏了。
柳思远却没有被对方的思路带偏,直视他的眼睛,不疾不徐道:“你说得对,灵兽并没有错,错的是你。”
“身为主人,你放任自己的灵宠祸乱百姓,偷盗家财,那户人家找人驱逐乃是情理之中。”